将军的目光里瞥到了一抹期待。
骆从野昧着良心说:“好吃。”
说完,又飞快地向下瞟了一眼。
白鹤庭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骆从野暗自松了一口气。
白鹤庭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不再说话,顺着骆从野的视线转过头去。
天高气爽,山静日长,珍珠在宜人秋色中弯下修长脖颈,心无旁骛地……啃草皮。
一分钟后,白鹤庭终于看不下去了。
“马吃草有什么好看的?”他又问。
骆从野收回视线,低头看他。
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白鹤庭不耐烦道:“有话直说。”
骆从野直说:“为什么叫它珍珠?”
愚蠢至极的问题,白鹤庭道:“我的每匹马都有名字。”
将军似乎没明白他在问什么,骆从野认真道:“可它长得这么好看。”
所以才叫珍珠啊。白鹤庭听着奇怪:“珍珠不好看?”
骆从野抿了抿唇,神色比刚才还要复杂。
十五岁时,他在住处边上的野河里时常抓到河蚌,掰开后便会有那名为“珍珠”的东西。个头不大,也不圆,表面坑坑洼洼的,与书上的绘图相差甚远。
骆从野摇摇头,如实回答:“肉挺好吃的。”
比那甜枣子好吃多了。
但这句没敢说。
白鹤庭愣了愣,扑哧一下笑出声。他终于理解了骆从野的困惑。小时候他也曾这样想过。
这回愣住的却是骆从野。
原来将军也是会笑的。
一双桃花眼笑成一对弯弯的月,眼下那颗小痣像一颗伴着月亮的星星,随着低哑的笑声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