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姀的方向去往白枫鲤两人所在的方向,需要绕过长老真君一干人等,乌姀本打算悄咪咪溜过去,被李瑰芙叫住:
“蝶蝶,过来。”
“我不叫吕蝶蝶,我叫——”乌姀还想狡辩。
“让你过来。”李瑰芙语气放重,“我好话不说第二遍,要是再让我重复一次,我龟壳都给你掀了。”
乌姀蔫蔫地御剑打了个拐弯,垂着脑袋被簇拥在四位长老和李瑰芙中间。
见她两只手臂奇怪地垂在身子两侧,徐吟霄只一捏就知晓,“你的手骨全被打断了?”
乌姀羞愧地点点头,“师尊,我们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霍行芜扇子抵在她的额头上,没好气道,“现在后悔了,会不会太晚?”
“其实……”乌姀犹豫着抬头,声音嗫嚅,“没有后悔。”
她只后悔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霍行芜:“……你还敢说!”
乌姀自觉理亏,不说话了,霍行芜又用扇柄一敲她的头,发出清脆一声响,“手怎么回事?”
“被他打断的。”乌姀一扬下巴。
霍行芜还未说话,一黑一白两把利剑已经飞出去,冲着白袍尊者两只手臂而去。
纵使白袍尊者反应迅速避开,可袖子还是被两道剑锋斩碎,露出两个赤白胳膊。
其中一柄黑剑上缠绕着极重的魔气,苍无恙漫不经心地摆弄手指,魔剑便随他心而动,像逗弄着猎物一般,在闪避的白袍尊者身上落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李瑰芙一手扔出大斧,另一只手把乌姀拎到徐吟霄的剑上,一踢祥龙将它调转方向,“老祖宗,去!”
四柄神兵快得化作残影,把那白袍尊者锁在一片区域。
“伴樾,无恙,小芙你们干什么!”徐吟霄紧张道。
前面剑拔弩张,后边又没个正型,他只觉得自己额角突突地疼。
“自然是要他那两只手来赔。”苍无恙把手放在乌姀头上,对自己的力度丝毫没有自知之明,重重拍了两下。
“我们的人,哪有那么好欺负的?”
乌姀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他拍进胃里了,疼得龇牙咧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苍无恙也要她拿脑子来赔呢。
白袍尊者动作迅捷,却也两拳难敌四手,在祥龙加入时便落了下风。
霜煞天魔一左一右把他连人带腰侧衣裳钉在墙上,祥龙不留情地没入肩头,恰好是乌姀受伤的地方。
大斧悬在头颅上方,欲落不落。
盖住脸的面纱被吹落,白袍尊者微微偏过头,藏蓝发丝被剑风带起的气流吹开,清晰利落的下颌线边界分明,樱红色唇瓣是带着女气的漂亮,似林中仙灵。
他狼狈不堪地被钉入墙上动弹不得,嘴角挂血,抬起带着水色的洌艳眸却不见畏惧,仍旧是游刃有余的自在笑意。
标准看脸生物乌姀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黑袍尊者的声音都随之一颤,“少宫主!怎么是你!”
乌姀偷偷问徐吟霄,好奇不已,“他们公主好生漂亮,怎么长得有点像男的?”
“因为他就是男的。”
“啊?他们公主也是男的?”
徐吟霄正给她疗伤,好在问题不大,只是单纯的筋骨尽碎,分心与她聊天,“也?”
“我们鸡爪班也有个叫公主的。”
鸡爪班……好吧。
徐吟霄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五人深思熟虑取的名,就是想让弟子们如同披上金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原来他们都管自己叫鸡爪班吗?
“是承天宫的宫,他应当是传说中那位少宫主,承天宫的未来宫主,姬铖。”
继承?
乌姀歪歪脑袋,“他们承天宫取名字都这么直白啊?要继承承天宫,就得叫‘继承’?”
没什么文化的样子。
徐吟霄呼出一口长气,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和年轻人对话都猜不透对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先别说话了,喝点复灵药剂。”
黑袍尊者顿时紧张起来,“你们敢动我们少宫主,不怕我承天宫报复吗?”
解重舟侧目投去一眼,虽是笑着,可眼底却毫无笑意,“这句话本尊还给你,承天宫想要动岳冥,还要问八大宗愿不愿意,联合组织愿不愿意,皇室愿不愿意,天下愿不愿意。”
凡间政权争夺讲究平衡二字,他们修仙界也是如此。
八大宗虽然各自为敌竞争,但终究是一体,缺少了每一个部分都构不成整体,必先解决外扰,才是内斗。
失去任何一宗,都会造成局面失衡。
“好,好。”黑袍尊者不怒反笑,“解宗主果真是好日子过惯了,忘记自己的过去了。”
“小芙。”解重舟给李瑰芙一个眼神,她便会意,拂袖召回天魔,霜煞,鬼斧和祥龙。
“尊者还不回去复命?”解重舟不愿多谈。
再多谈,他弟子就要挂两个了。
“哼……”姬铖发出意味不明一声闷笑,“八大宗联合学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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