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何况太后只有王上这么一个儿子。”
说到这,司马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明日虽然还未到来,但空也大概能预料的到,不外乎太后赞同王上的意见,明日,城外贼子肯定会入城。”
司马空话落,吕不韦翻动书页的手倏地僵硬下来。
半晌,这才将书页翻过去,看完第二页的内容,吕不韦这才开口说道:
“那你想如何?”
司马空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身体向前,蹙眉低声说道:“吕相,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起兵!”
本以为吕不韦会诧异,但没想到,吕不韦听完之后,却依旧不紧不慢地问道:
“起哪里的兵?”
“……”
司马空顿时沉默下来。
对啊,起哪里的兵?
现在所有人都被围困在咸阳城内。
除了守护咸阳宫的士卒力士,也就只有咸阳守将樊於期还拥有兵力。
可樊於期直属于秦王太后,没有这两个的诏令,樊於期可不会私自发兵。
但若是无兵,该拿什么来对付城外的仲平?
难道私自募集兵力?
可没钱没粮,朝廷发放的粮食钱财只够维持家用,就算有很多朋友,但咸阳百姓都是傻的吗?
更何况,整个咸阳不知道有多少廷尉府的细作,这些细作虽然是为了抓捕他国细作而安排的,但用在自己人身上,也不是不趁手。
恐怕他们还没有募集到足够的兵力,就会被领命的樊於期率兵平下。
募集不行,樊於期现在也成了中间派,现在,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抗仲平,他们这一边已经是陷入死局当中。
想了很久,司马空也没有想出该怎么起兵造势,最后,也只能叹息问道:
“吕相你想如何?”
这次吕不韦没有回答‘没想什么’,而是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叹息道:
“唉,一步错,步步错。”
“千想万想,反倒漏掉蓝田大营。”
听到这,司马空不禁插话问道:
“吕相当初为何不将蓝田大营的士卒调到咸阳?”
吕不韦沉重摇头:“不是不想调,而是压根没想到。”
“王翦身为蓝田守将,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待在咸阳,他整日在咸阳饮酒作乐,我本以为他是留恋咸阳的繁华不肯离去,但没想到,他与冯去疾等人,全都只是仲平放出来的鱼饵。”
“倘若王翦身在蓝田,那么我再将他入狱,肯定也会同时注意到蓝田的新军。”
“但,呵,他归来之后便从未去过蓝田,我的目光又怎会注意到蓝田?”
“况且,谁能想到,仲平准备的后手竟然不在咸阳,竟然也不是王翦冯去疾王绾蔡泽这等重臣,而是始终都在边缘的蒙恬。”
“蒙恬,蒙恬……”吕不韦两眼稍沉,嘴中喃喃:
“现在我才想明白,封赏那日,蒙恬为什么没有晋升为百将或者五百将,按他积累的战功,他也应该晋升才是。”
“可仲平偏偏给他按了个罪名,以不听将令为由,将大部分的战功削去,当时我还以为确有其事,但现在想想,呵,恐怕全都是他瞎编出来的,没想到,他那时竟然就已经在布局。”
“唉,技不如人,一步错,步步错,大体如是也。”
见吕不韦一直感慨却始终不说办法,司马空不禁问道:
“吕相想放弃?”
“放弃?”吕不韦抬眼看着司马空:“倘若方法没有用尽,我不会轻言放弃。”
“可现在还能有什么方法?”
“自然有。”
“何?”
“天机不可泄露。”
“……”司马空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的样子,最后,又是说道:
“吕相,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这打谜语?”
吕不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缓缓道:
“不是我打谜语,而是这件事,确实不能说。”
看到吕不韦沉重地模样,司马空心中也是惊疑。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们翻盘?
……
夜幕降临,围在相邦府内的众臣也是没有等到吕不韦的接见,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众人也是全都散去。
离开的时候,除了司马空,其他所有人全都无精打采,好似权看到自己的未来一般。
等所有人离去,吕不韦这才从屋内走出,吩咐好吕思静准备好马车,便手持相印,坐着马车前往了御史府。
而此刻御史府内,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欣欣向荣。
所有的东西全都杂七杂八的丢在地上,府中除了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的士卒,就连一个侍者都没有。
“人呢?人呢?!!!”
嫪毐冲着空荡荡的院子大声喊着,期望以往经常见面的管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给他解疑。
但不论他喊多少声,管家始终都没有出现,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嫪毐绝望地站在院子中,见周边的士卒全都冷眼相对,不由心中大怒:
“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守的府院?!”
“什长呢?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