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的叫着:“阿阿阿!!!”
看着嫪毐的动作,仲平眉头一皱。
自己?
难道这几日嫪毐还没有吸取教训?
不过,正当仲平疑惑地时候,就见嫪毐突然用手肘用力的向旁边爬去。
嫪毐所过之地,其他人全都立马撤离,生怕被嫪毐沾上。
仲平平静地看着嫪毐的动作,没多久,嫪毐也是爬完,手指阶上,神情激动,浑身颤抖,嘴中大叫:
“阿,阿阿阿,阿阿阿!!!”
仲平顺着嫪毐的手指望去,只见嫪毐的手指明晃晃地指向了赵姬!
面对嫪毐的手指,赵姬脸色有些苍白。
即便知道嫪毐已经不能说出话,即便仲平就站在阶下,可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如果,嫪毐真的将自己供出,自己的心意真的真相大白,事情会如何发展?
朝上刚来的臣子心中皆是奇怪。
他们不知道廷上心知肚明却又都藏于心底的事,面对嫪毐的指控,他们也只能心中惊疑。
指向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太后推出的嫪毐?
就在众人心惊之时,仲平的声音再次响起:
“嫪毐,平知道,你是想让太后替你主持公道……”
“阿阿阿,阿阿阿阿!!!”
面对仲平的话,嫪毐的叫声更大,两眼看着仲平,摇头的同时,眼中也充满着不可置信。
注视着嫪毐,仲平继续说道:
“你大可放心,太后行事,向来公平公正,而且,你也应当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所犯之罪,已然惊动朝野,人神共愤。”
“倘若你仍执迷不悟,妄图为某人狡辩脱罪,则必遭天谴人怨,更甚,车裂连坐同时施行,到那时,嫪毐,你恐怕会悔之晚矣。”
车裂连坐?!
面对仲平光明正大地威胁,最后,嫪毐还是妥协了。
他本想在此刻将赵姬指出,让赵姬跟着他一块臭名昭著。
但仲平提出车裂,也是将他给吓到。
车裂可不是瞬间裂开的,而是马匹慢慢地向外走动,被执刑的人,可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四肢裂开的滋味。
那种情形,想想都让人后怕。
更何况,即便车裂完,还有连坐等着他。
虽然他没什么家人,但好歹也有父母不是?
他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能降临到这个世界,也是父母生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嫪毐沉默半晌,最后,抬起手,颤巍巍地将手指指向了中间一人。
吕不韦!
感受到背后众人的视线,吕不韦缓缓将双眼闭上,心中长长叹息。
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已然无力回天。
眼下,就等嫪毐将所有事情的原委全部写下。
见效果达成,仲平心中松口气的同时,也是说道:
“嫪毐,你可愿将所有事情一一详陈无所隐讳?”
仲平话落,嫪毐将手轰然垂落,沉默地点头。
见状,仲平顿时摆手:“来人,将纸笔取来。”
没过多久,侍者便将一张桌案搬来,桌案上放着纸笔。
跪在殿内,嫪毐开始逐字写下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殿内安静异常,只有嫪毐沾墨写字的声音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嫪毐这才写完。
侍者从嫪毐的手上接过,递给仲平,仲平张开纸张,看向里面的内容。
但看完之后,仲平两眼不禁睁大,随即看向两眼紧闭地吕不韦。
没想到,都已经是到这种时刻,嫪毐竟然还在替吕不韦打掩护!
吕不韦究竟是给嫪毐许下了什么承诺?
竟然能让嫪毐如此忠心?
不过,迟疑片刻,仲平也没有再次审问。
将嫪毐推出来,他也不过是想让吕不韦死的彻底一点。
但既然吕不韦已经将所有的罪责承认,那么嫪毐的存在,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至于对吕不韦施加连坐之罪。
这件事仲平与嬴政在这几日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嬴政感觉,既然吕不韦对秦国有功,也始终没有因为变法就造秦国的反,那就可以网开一面,连坐之罪,最好不好轻易施加在有功之臣身上。
不然,很可能会让众臣心寒。
对于嬴政的观点仲平当时也没有反驳。
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嬴政已经不想对吕不韦施加连坐,他又能用什么言辞来反对嬴政的思想?
毕竟,现在的嬴政,早已不是身在赵国的嬴政。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观点。
思虑良久,仲平没有说话,将手上的纸张递给赵高,让他将里面的内容全部念出。
赵高接过,也没有大致查看,站在众人的面前,便直接大声念道:
“我名嫪毐,秦之濮阳人也。”
“六年前,毐漫步于咸阳市井,偶遇一人,其人身披华服,气宇轩昂,以甘辞蜜语惑我,许以权势之尊,富贵之荣,犹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毐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