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祝夏和贺连洲分手并不顺利,反复纠缠一个月多。
伦敦学业基本到尾,她回了趟京城。
云层滚滚,天公酿雪之意深重,寒潮袭来,京城迎来初雪。
雪花飘落,轻轻覆盖整座城市,千年古都幻化为冰雪世界。
祝夏站在落地窗前给贺连洲拨去电话,隔着遥遥网线,隔着冰冷屏幕。
她冷静说:“贺连洲,我们分手吧。”
冬季雪夜,祝夏跟贺连洲分完手,睡了沉沉一觉。
翌日下午初醒,她收到贺连洲的信息。
他说,他到京城了。
祝夏知道后面还有“他要见她”四个字。
夜幕时分,她裹了件杏色大衣,围巾随意圈在脖颈,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雪花笼罩着天地,祝夏甫一出门便觉冷雪扑面。
地上堆积薄雪,很是拿脚,每走一步鞋底便粘一层,踩下去,又粘上。
雪花坠至长睫,模糊视野,祝夏驻足轻拭。
头顶的风雪忽然被遮挡,她不由抬眼,正对上贺连洲幽深的黑眸。
世界仿佛安静了。
白雪茫茫,霰粒四分五裂,夹杂着一片零星的雪花。
对视半晌,祝夏没有言语。
贺连洲单手撑伞,另一手将她的围巾整理好,以免她受凉。
整理好后,他伸手牵住她,手指滑进她的指缝,十指交扣。
贺连洲握着祝夏的手一块兜进他衣服口袋。
两人一步步在风雪中行走,伞的方向往她那边倾斜。
她一言不发,他也只当她之前是胡言乱语。
毕竟,他们那么好,毫无理由分手。
二环内,高奢酒店顶层套房。
贺连洲帮祝夏把围巾摘下,温热手掌不时触碰她微凉的脸颊。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在眼前晃动,祝夏缓慢地眨了眨羽睫。
少顷,她扬首看他,黑亮的瞳眸清晰倒映着他的模样。
“那通电话我没有开玩笑。”
“贺连洲,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温和,话语却似锋利无比的刀,一字一句扎进他心头。
结果不言而喻,贺连洲没放手。
整晚,他都没有给她再开口说话的机会,除了让她叫他的名字。
在浴室累得睡着,又在卧室被弄醒。
外面的雪不停,撕扯缠绵也不停。
最后她实在精疲力尽,缩在他怀里睡得不省人事。
半个月后,伦敦。
商洵在酒吧组局,梁以莹也来了。
祝夏在游风那里了解到梁以莹的身份。
澳城梁家私生女,梁父有意让她跟贺家联姻,拉拢权贵。
彼时的梁以莹还不是人间富贵花,她温婉安静,是一朵朴素的小白花。
祝夏百无聊赖地坐在高脚凳上,游风难得见她愁眉苦脸,颇觉稀奇。
“怎么突然想分手了?”他唇角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懒散开口。
祝夏给出两字:“薄情。”
游风斜眼睨她,“你不是早知道嘛。”
祝夏叹息:“是啊。”
游风看不懂她要表达的意思,还想询问,却见祝夏忽然起身离席。
他眼风一扫,瞧见了贺连洲的身影。
洗手间内,祝夏低垂眼睫,一丝不苟地洗手,身侧有人轻轻走近。
耳边响起对方的诘问:“和贺少爷什么关系?”
祝夏瞥眼瞧去,看到了梁以莹。她扎着高马尾,月光白裙子,看起来和那群少爷公主们格格不入。
这只是外表。
能久待上流圈的人,没有谁是简单的。
祝夏:“没关系。”
梁以莹双手抱臂,睥睨地看着商洵口中独来独往的女孩子。
“没关系他亲你?”
“所以呢。”
梁以莹愣了一下,片刻反应过来,照搬电视剧里的傲慢台词,趾高气昂道:“离贺少爷远些,懂?”
祝夏又看了她一眼,恍然想起游风说梁以莹可能是贺连洲未婚妻来着。
她心中了然。
这是替未来的未婚夫清桃花呢。
祝夏心平气和地反问:“你怎么不管好他?”
祝夏不按套路出牌,梁以莹提前准备的一箩筐恶毒话语无处发挥。
她喉咙一哽,哑然看着慢条斯理洗手的祝夏,思绪翻飞。
元旦前夕,商洵在海德公园附近Aberconway House别墅开趴,大家兴高采烈地等待新年。
灯灭的前一秒,梁以莹看见贺连洲迫不及待扣住祝夏的后颈,俯身低头,暧昧地吻上她的唇。
甫一吻落,女生身子后仰,躲了下。
他长臂揽住她的腰,把人禁锢在怀里,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女生不再抗拒,她的眉眼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双臂勾住他的脖颈。
别墅坠入泼墨般的黑暗,所有人都在激昂倒计时。
旧年结尾,新年伊始,他们在接吻。
既无人知晓,又坦荡热烈。
黑暗消弭,光亮升腾,众人欢呼雀跃迎来新的一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