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越说越奇幻。
祝夏都听笑了:“您老人家说话真有意思,打回什么原形啊,我又不是白骨精。”
“得,你不是白骨精,你是孙悟空。”游风笑着说。“他有没有为难你?”
祝夏坐在旋转办公椅上,转了个方向。她望着挂在墙面的白大褂,说:“没有。”
游风:“也是,你不给人委屈受就不错了。”
祝夏笑笑。
“你有空挂个眼科瞧瞧,最好诊断出相貌逆转症。别人眼里的帅哥在你眼里是丑八怪,别人眼中的丑八怪在你眼中是帅哥。到时候如果贺老板找你算账,你就把这份报告甩给他,说你太丑了,我看不上。这样他肯定会放过你。”游风说。
祝夏颇感无语。
“你先去照照 X光看你的脑子是不是锈成铁疙瘩了吧。”她说。
游风吐了口烟,傲慢道:“那些护士医生总喜欢围攻我问联系方式,我不去医院,是不想添堵,懂?”
祝夏:“自恋狂吗?我永远都不懂。”
游风:“既然见过贺老板了,那你也不用担心来伦敦会碰到他。什么时候来探望一下老子?”
虽然祝夏没说,但游风知道她这些年不去伦敦,是想避开贺连洲。
“偶尔听见音乐室有咚咚声响,我还以为是你在那里弹琴。”游风念叨。
祝夏说:“那是闹耗子了吧,不然就是闹鬼了。”
“你个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一点感怀都没有?”游风散漫一笑。
“知道您老年纪大,感怀多。”
“大你五岁就是老了、年纪大,大你四岁就是成熟沉稳。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游风戛然而止。
疯子喝多就会变啰嗦,口无遮拦。大多时候说商乔,少数时候提及贺连洲。
祝夏没在意,淡笑说:“先挂了,记得帮我查下郑天佑的事情。”
结束通话,她又去给游风留了个言,以免他忘记。
发完消息,祝夏习惯性拿出钢笔在本子上标注近期的重要手术。
她握着钢笔,脑海蓦地浮现一个半小时前,贺连洲泛起恣意活气的眼神。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又琢磨不明白在哪里见过。
祝夏不给自己添堵,抛之脑后。写完落笔,她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翻看拍的Bella照片。
瞧见Bella的刹那,她突然想起来了。
……
祝夏和Bella的缘分起源于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州,美国面积最大的州,临近北极的土地。
祝夏和贺连洲在一起的第九个月,他带她到阿拉斯加看雪山冰川大海。
下了私人飞机,乘坐越野车,前往落脚点。
陪行的工作人员说落脚点也是贺家的产业,一栋雪中木屋。
听起来很普通,祝夏却清楚和贺连洲有关的,没有一样东西是普通的。后来,亲眼目睹,果然不出所料。
祝夏坐在越野车里,原以为会一路开到落脚点。
没想到,车子开了十分钟后,停在停机坪。
祝夏莹润的瞳眸倒映着直升机,偏头望了眼身侧的贺连洲。
他牵着她登机进舱门。
祝夏进去就坐了下来,贺连洲帮她把安全带系好,戴上头盔,说他去处理点事情。
祝夏还没搞清楚状况,迷迷糊糊“嗯”了声。
机舱门关好,贺连洲重新返回,倾身过来替她检查安全带和头盔有没有扣好。
祝夏笑他,说我又不是你,用不着那么谨慎。
他敲敲她头盔,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说了句什么,祝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他的手温暖且有力。
祝夏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坐的位置是副驾驶,她还没开口征询,直升机螺旋桨旋转,开始起飞了。
祝夏看向驾驶舱的贺连洲,能隐约瞧见他墨镜里长长的眼睫毛,扬眉轻松的笑。
贺连洲目视前方,熟练操控着直升机。
直升机缓慢升起,在空中调转航向,没多久便离开机场。
祝夏转开视线,像腾云驾雾一般,俯瞰下面的风景。
广袤土地上,高耸的雪山和冰川刻画出大自然的宏伟壮丽,湛蓝的湖泊映出天空的浩渺,令人惊叹不已的千年冰川……她欣赏得目不暇接时,听见贺连洲问她:
“开心吗?”
祝夏错愕,扭头瞧他。
年轻人鬓角若刀裁似的,侧脸深邃英挺,日光洒照在他身肩,消减了冷意,增添了恣意。
贺连洲的身份特殊,去哪里都有保镖随从跟着。对他来说,危险行为是严禁的。
祝夏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晰倒映着贺连洲的模样,某一个冰川融化的瞬间,她露出笑容。
“非常开心。”
一个小时,飞越陆地,穿梭山间。
直升机降落停机坪,祝夏定定望着外面,还沉浸在方才震撼美景的喜悦里。
贺连洲过来,伸臂轻轻一挑,‘啪’的一声轻响,她的安全带解开。他又在她下巴处扯了一下搭扣,把她的头盔取下来。
祝夏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