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站已是十二点半，出了站，老少二张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几道菜。

快吃完时，张宇琦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上了。

“查到了，帮靳正川查妇产科门诊手术知情同意书的人，是港城一院呼吸内科的郑弘，接下来就看你小子的表演了，我不太方便直接出面。”

张祎边喝汤边道：“你是打算让我去色诱那位郑医生？”

张宇琦气道：“那位郑医生是个男的，今年刚升了主治医，你要是好这一口，那就去色诱他好了，我绝不阻拦。”

“那多没劲……”张祎接着喝汤，还别说，这港城的蛤蜊豆腐汤就是比彭州的要鲜美好喝。

张宇琦没搭理张祎，叫来服务员买了单，又给张祎撂下了句话：“咱们运气不错，郑弘那小子今天值下午班。”

说完，张宇琦独自一人离开了餐馆。

张祎摸了摸口袋里张宇琦给他的录音笔，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打给了马宝麒。

马爷在港城理应不缺道上朋友，随便安排一個，就够那郑医生喝上一壶的。

马宝麒问都没问一下张祎是何目的，便给出了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号码。

一个玩走私摩托车生意的哥们，马宝麒管他叫小五。

跟马宝麒通过电话后，张祎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给这位五哥打去了电话。

五哥很热情，说马爷已经跟他说过了，小事一桩，半小时后港城一院门口见就是。

不到半小时。

先一步赶到港城一院的张祎就看到两辆公路赛呼啸而来。

张祎迎了上去，试探性叫道：“五哥？”

前面一辆川崎狗的骑手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疤痕脸。

“人在哪？咱抓紧办事，完了五哥请你喝酒。”

马爷的面子可真大，人家帮忙办事，办完事还得再搭上一顿酒。

……

呼吸内科。

郑弘睡醒了午觉，去到护士站洗了把冷水脸，有了精神后，捧着一摞病历准备回医生办公室补写这几天欠下的查房记录。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最上面一个病历夹，就看到俩社会大哥闯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就是郑弘医生？”

郑弘下意识点了下头。

紧接着，一位帅气小伙也进到了办公室，并关上了房门。

“郑医生，别怕，就是想问你几句话，你要是老实回答了呢，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你心存侥幸企图蒙混过关，那你可能就得请几天病假了。”

那帅哥说话的口吻并不严厉，可郑弘的额头却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汗珠。

一左一右身边两位社会大哥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想问什么……”

郑弘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但发出的声音还是打起了颤。

“你最近有没有去你们医院的妇产科查找一份门诊手术知情同意书？”

郑弘不敢说谎，点头承认了。

“是不是这一份？”

郑弘看了眼那小伙递到他面前的一张复印件，再次点头承认。

“把上面的内容读一遍。”

郑弘不敢违命，老老实实念了一遍。

“谁指使你做的这件事？”

郑弘犹豫了几秒钟，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靳正川。”

“哪个靳正川？”

郑弘彻底崩溃，将事情经过一股脑倒了出来：“是彭医附院的靳副院长，他上周五晚上找到了我，跟我说他们医院的张宇琦副院长，去年七月初带了个小姑娘来我们医院妇产科做了个人流手术，只要我能帮他找到这个门诊手术的知情同意书，就会帮我调去附院上班，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那小伙冷笑了两声，然后招呼两位社会大哥道：“完工，收队。”

其中一位疤痕脸大哥拍了拍郑弘的肩，以港城话道：“我叫曹五，你要是觉得受欺负了，可以报警，但后果自负。”

郑弘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曹五的大名他听说过，那可是个狠角色，给他郑弘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招惹这种人。

冷颤打完，办公室中已然空无一人，郑弘大口喘了几下，再喝了口水，总算是把魂魄招了回来。

出了医院，曹五拍了下他那辆川崎狗的后座，对张祎道：“走，五哥请你喝酒去。”

张祎摆了摆手，笑道：“我事还没办完呢……还是改天吧，等哪天我约上马爷，再来港城找五哥喝酒。”

“成，过来之前，给五哥打个电话。”曹五跨上摩托车，用脚后跟踢开脚支架，再潇洒一踹，发动后呼啸而去。

张祎看着那两辆公路赛消失在视野中，一时有些心馋。

给张宇琦打去了电话，张宇琦没问事情办的怎么样，只是告诉张祎，他已经在连云大酒店开好了房间。

“我在酒店大堂喝茶，你打个车抓紧过来吧。”

张祎赶到后，先把录音笔还给了张宇琦。

“我刚听过了，非常清楚。”

张宇琦却不肯接下录音笔，笑呵呵看着张祎也不解释原因。

张祎愣了几秒，忽地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