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亲近的孙子。两人坐下,店里的嘈杂声都会莫名小一些。
虾饺和叉烧包还没蒸熟,店员照例先上生滚白粥。柏建林勺子翻了翻滚烫的白粥,瞥一眼柏浔,问:“你今天还要去医院?”
柏浔顿了一下才说话,“看情况。”
“吃完看看去吧,我也去。”
柏浔眼也不抬,“你去做什么?”
“问问他,什么时候再给你做包子。”
人还没出院,柏建林已经在惦记应小澄的手艺。外面买的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应小澄那种诚意,吃起来味道总是差一点,越差一点他心里就越惦记。
两人吃完从店里出来,柏建林的习惯是得散步走走。早餐店外就是一条林荫路,人行道近年才修缮过,砖石平整,和马路相反的一侧是爬山虎墙。
柏建林习惯走在前头,柏浔就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头顶枝繁叶茂的树叶窸窸窣窣响,能听见很多鸟叫。
柏建林晚年一大爱好就是养鸟,家里那几个鸟笼子能在西山最贵的楼盘买间卧室。所以一听见有鸟叫他就容易走不动道,要停下来找找,看看认不认识。
他找他的,柏浔走自己的。把亲爷爷扔在身后,自己走到前头去等车。柏建林几乎每次都会因为他不等自己恼火,但每次还是会因为鸟走不动道。
也为这事儿,车到医院了柏建林还在生气。出了电梯健步如飞,也不想等柏浔。
走到贴着应小澄名字的病房,他意思敲两下门,推门而入,看见应小澄趴在病床上,正用手机拍桌上的花束。
应小澄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忽然反应极快地扭头,抓起那束花塞进桌下的柜子里。柜门刚关好,柏浔就走了进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柏建林还在纳闷这花为什么不能被柏浔看见,就接收到应小澄可怜的眼神。于是缓缓点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应小澄悄悄松一口气,笑着说:“心心,爷爷,快坐快坐。”
柏建林走近一些看了看应小澄的头,又看看他扭伤的脚,坐下问:“不会影响你跑步吧?”
“不影响,一点扭伤,很快好的。”应小澄笑了笑,看向一进门就去倒水的柏浔,心里还是很高兴他今天也来看自己,“你们吃过了吗?”
柏建林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再给柏浔做包子?”
应小澄微怔,“爷爷想吃?”
看着不作反应的柏建林,应小澄眼睛一亮,“我现在就能做。”
“现在?”
“对啊,我已经好了。”应小澄为了证明自己能出院,跳下床原地单脚蹦起来。
柏建林侧身躲开他受伤也很灵活的脚,生怕被踢到,“好了你怎么不出院?”
“心心不让我出院。”应小澄蹦完坐回病床上,盘着伤腿垂头叹气,“我快无聊死了。”
柏建林回头看柏浔,“好了你怎么不让他出院?”医院住着很好玩吗?
柏浔接水是给自己喝的,靠在电视柜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淡声说:“脚没好。”
“石膏都不用打,需要住院吗?”
应小澄的脚只是轻微扭伤,住院主要是脑震荡,但也是轻微。柏建林看他刚才蹦的样子,感觉他比自己还精神。
“人好了就别在医院里,容易憋出病来。”
柏浔不说话。柏建林不知道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想了想还是问问医生比较好。最后经过医生的同意,应小澄可以出院了。
趁柏浔去办出院手续,柏建林问了件有些在意的小事,“你为什么要把花藏起来?”
应小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头挠挠脸,小声说:“他不让我收。”
柏建林听得挑眉,“他还管这个?”
“管。”应小澄并不讨厌,反而还觉得挺好笑的,“就是可惜了这花我可能带不走,看谁能发现就送给谁吧。一花两送,也算没糟蹋这心意。”
柏建林感觉这俩还挺有意思,“你为什么不反抗?”
“嗯?”应小澄奇怪地抬起脸看他,“被压迫才能说反抗吧,他又没有压迫我。”
柏建林这样一想,感觉也对。要说柏浔待应小澄,那已经算很不错了。虽然态度差了点,但这人对亲爷爷都没好脸不带等会儿的,还能指望他对别的人有多温和友善?
想起这事柏建林又想生气,对应小澄说:“你不用那么听他话,那花你要喜欢就带回去,他还能给你扔了?”
应小澄垂眼沉默片刻,突然说:“他能,他不扔都会叫我扔,或者说,这花太臭了不能上车。”
柏建林感觉他嘴里的柏浔特别陌生,眼露疑惑,“他会这样吗?”
应小澄眼睛弯成月牙儿地点头,“很可爱对吧。”
柏建林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叹着气感慨,“你真的很喜欢他啊。”
“是啊。”应小澄大方承认,“我从小就喜欢他。”
柏建林不能理解他,“一束花都不让你收,你还觉得他挺好。”
应小澄笑了笑,不想再多解释。等了一会儿,柏浔推着轮椅回来,三人一块下楼。
那束被关在柜子里的花没能带走,最后很可能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