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提交了一份全部选A的答卷。
这次他终于不再收到拒绝的答复,而是一个新的电子邮箱,以及一句话:请提交你的病历。
柏浔茅塞顿开。
可问题是要提交什么病历?
柏浔没有来得及弄清楚这个问题,提交病历的邮箱在24小时后被注销了。
霍宇廷越小心,设置的障碍越多,就越发显得他这个生命之旅计划有鬼,并且很不寻常。从提交病例的要求来看,他不像找人一起旅行,更像是在找病友。
柏浔简短地给应小澄解释了这件事。
应小澄听得云里雾里,“确实好奇怪哦。”
柏浔嗯了一声,点开一个文件夹。应小澄看得又咦了一声,“你已经伪造好多个啦?那为什么不用?”
柏浔搭在鼠标上的手指很轻地点了几下,说:“因为不知道哪个管用。”
这段时间他查了很多精神类疾病相关的学术论文,常见的类似抑郁症他都做了几份。由于耐心马上就要耗尽,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这次还不成功就算了。
应小澄挺感兴趣地看他忙,看柏浔迅速答完所有选择题,附上个人信息表一块发到霍宇廷的邮箱。接下来只需要等回复。
应小澄问:“你要吃水果吗?”
“不吃。”柏浔手指碰了碰手边的水杯。
应小澄领会地拿起他的水杯下楼,去帮他接水。回来后柏浔已经收到霍宇廷的回复,他从提前伪造好的病历挑一份出来,想了想又加上自己左手神经损伤的病历。这类病历他有相当多,不同国家不同医院,整理好之后他一并发了过去。
这次可能不会那么早收到回复。也不知道霍宇廷要知道是他,会有什么反应。
柏浔暂时放下电脑,端起杯子喝水。应小澄很会调水温,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口感极好。柏浔很快就喝完一杯水,看着趴在一旁无聊抠手的应小澄,能听见外面挺远的地方有人在放烟花。
“不想待在这,可以出去玩。”
应小澄疑惑地看他,“玩什么?”
“烟花,或者,随便你。”
“烟花好贵啊,而且有点浪费钱了吧。”应小澄还是节俭,他喜欢烟花,但这些年尤其是稍微发达一点的城市里,烟花价格普遍高,等于拿钱烧着玩。他更愿意把钱存着,回老家盖房子。大不了看别人放也行,反正放到天上大家都能看到。
“你有钱。”柏浔说的是那两个红包。
应小澄本来就想还回去,根本不愿意,“我没有钱。”
柏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走。”
“去哪?”
两人穿上外套,走进大年初一的夜晚。空气很冷,路上很静。天空雾沉沉的,看不到星星。
两人沿着悬铃木的人行道一直走,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一家店在卖烟花爆竹。柏浔买东西向来是喜欢就买,没有喜欢的就挑好的买。应小澄站在他身边满眼好奇地看,这家店是有证有照的,烟花种类也是非常多。
柏浔直接挑了个最大的,应小澄听到老板说六千,震惊地扭过头,“多少?!”
柏浔不在意,拿出卡刷。
应小澄扑到他身上去抢他的卡,“你听清楚!那烟花六千块!不是六百块!”
柏浔长得比他高,拿着卡的手往上一伸应小澄就够不到了。他不顾应小澄反对,买下那店里最大的烟花。
应小澄肉疼得心口滴血,捂着胸口说:“你这钱还不如给我,肥水何必流外人田呢。”
柏浔不理他,让老板的员工帮忙把烟花送到可燃放烟花爆竹区。自己不点,让帮忙送来的员工去点。
那员工年纪很轻,一听让自己点,兴奋地掏出打火机。
应小澄还要再挣扎,“要不还是退了吧心心,这一点火六千块就没有了。”
他话刚说完,去点火的小员工已经哇哇叫地跑了回来。
应小澄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个花里胡哨的大箱子,能看见烟花引线已经烧进去了。他感觉空气都安静了一秒钟,夜空骤响破空声。一颗耀眼的烟花直直打到天上,先开第一朵,再开第二朵,烟花范围不断往外扩散,最后开出无数绚烂的小烟花,整片夜空都被这烟花也照亮了。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应小澄的眼睛被烟花映得极亮,烟花每炸一次,他心里就要数,五百块,一千块……
等烟花全部燃放完毕,夜空骤静。应小澄哎了一声,说:“果然贵有贵的道理,但我更喜欢一块钱一盒的摔炮。”
柏浔看完烟花了,随手拍拍身上的外套,“不早说。”
“……嗯?”
柏浔转身就走,“回去买。”
“啊?”应小澄小跑两步追上他,“这回我给你买吧,我给你买一大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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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建林和沈沅是年初三回来的,也是同一天。柏浔收到了霍宇廷回复的邮件,他是12号。这封邮件不只给了他号数和集合地点,还给了他完整的旅行计划,时间地点路线非常详尽。所有人元宵节后出发,两个月后抵达终点站科尔马。
在去还是不去之间,柏浔心存犹豫。去吧,不是很乐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