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才意识到自己还披着弓丛的外套。
“会长会冷吗?”
少卿理智分析:“从那个大块头的肌肉含量来看不会——而且他们还可以相互拥抱着取暖,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而你只能拥抱自己。”
军校的禁闭室其实有床,但这间小屋子没有,只有校规校纪宣讲。
少卿默默念叨:“天色正好,不如讲个鬼故事?”
“不要。”
司悯还缩在墙角,干脆蜷了起来。
少卿没有强行开始一个鬼故事,而是说道:"也许那个人类并不会来。"
“那样太好了。”
然而门锁解开的声音和脚步声同时出现。
还有居高临下的傲慢的声音。
“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就知道,装可怜是在我父亲面前最行不通的事情。”
其实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司悯迅速站了起来,缩在衣袖里面的手指按住了绑在手腕的硬物。
非常灵动的警惕完全驱散了某一瞬间萦绕在他身边的无害氛围。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这完全是一句无聊的废话————也许只是为了打开话题。司空阑审视的目光在司悯身上划过,似乎这才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着这个孩子。
司悯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直接进入正题也是不错的对话方法。"皇帝闻言,敛去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连气温都随之下降————但又很明显,这不是司空阑一个人的问题。
年幼的凶兽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身上挑衅的味道,即使年长者并不在意这样弱小的气息,也许只是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
“在军校里打人是你的自由,但闹到委员会——这会让我感到困扰。”
小孩沉默了一下
。
然后他诚恳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是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件事情,而是礼貌地询问一下。
司空闽莫名觉得这种反应他有点熟悉……但其实面对他的人才更熟悉才对。
帝国二殿下从小到大,就没有乖乖听话的时候。
“首先,”司空阑微微眯起了眼睛,鬼使神差一般说道,“你是不是应该对你的父亲保持应有的尊敬?"
难怪他还是有点不爽。
司悯困惑地看着他,冷静问道:“这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显然并没有。"司空阑停顿了一下,露出来一个不怎么诚恳的笑容,"你可以当做一个建议。”
显然,他眼前的这个逆子也根本不打算采纳。
皇帝本人并不是会为这种小小的冒犯生气的人——事实上即使是经常被他打击报复的司空澄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二哥其实是一个胸怀极其宽广的人。
就是性格过于恶劣罢了。
不出意外的是,在四殿下发出了这种宣言之后,他遭到了习惯的打击报复。
司悯当然对于这种事情一无所知,他紧紧贴在墙上,似乎那冰凉的触感能给他一点来自于外界的温度。
他在等待着司空阑真正的来意。
“不要把事情再闹到委员会,至少不要趁着我在的时候闹事,其他的问题,可以就停留在我这里。”
反正让轩辕统统拉黑屏蔽掉就好了,皇帝习惯性的不负责任地想到。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的确是不错的条件,司空阑甚至明示了他可以兜底。
司悯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纹路,然后说道:"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变更监护人或者监护主体,不会再有人烦你,也不用再管我。”
他拿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诚恳。
司空阑语调平静,没有波澜: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来了,很期待这样的事情?"
“是。”
“哦。”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不同意。”
司悯猛然抬眼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之中依然没有任何他能找到的情绪。
“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
”……”司悯到底没有过于情绪化,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所以你想不停地这么困扰吗?”
“你喜欢在这里听校规校纪宣讲?————还是觉得校方没有开除的权力?”
拿这种事情来威胁司空阑其实是一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不划算买卖。
司悯抿了抿唇,无法反驳。
如果四亲王在这里其实可以解开一些他的疑惑———司空澄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总结出来,他二哥这个人软硬不吃,顺毛捋逆毛捋都没有用,那叫一个阴晴不定,而且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但好在把他惹毛了也就是被打击报复一顿,这种事情多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