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病的访客?”医务机器人确认了二人的身份,“请进。"司空辰一只手落在司悯的肩膀上,并不强硬, "想进去看看吗?"如果不想,也没有关系。
司悯沉默地隔着窗户凝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其实这样的画面很安详。
束缚带和静脉滴注的液体确保了大公夫人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只能睁开眼睛看着他们。
她当然认得三亲王——但更认得那双小怪物一样冷漠的眼睛,许多天这双眼睛一直在她的梦魇里。
嘶吼声似乎徒劳的从喉咙中挤了出来,但还没有接触到空气就已经变成泡沫一样消散。所以她还是很安静。
安静和歇斯底里似乎在无声之中组合到一起,所以显得有一点滑稽。
"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很难根治。”三亲王似乎是不经意说道,“但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司空宇身上发现这样的遗传倾向——所以他才能好好修养。"
大公夫人听明白了三亲王话语之中的警告。
紧绷的手绝望地垂了下去,其实她有一些话想要质问,但终于在注视到司空辰并不明显的保护姿态的时候合上了眼睛。
但另一种沉默的注视并没有移开,只是越来越认真。
"治疗周期还有一年。"
司空辰说道,"这是司空运签字确认过的。"
司空运是大公的名字。
这些事情并没有人告诉过大公夫人,而现在即使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也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在她曾经试图营造过的寂静和绝望之中。
司悯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医务机器人表示: "探病时间结束了。"
"走了。"
三亲王再试图去揽住他的肩膀的时候被躲了过去。"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司悯摇摇头, "我要……回去。"
"好。"
不知道司空辰是不是本来还有一些打算,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强求的意思,只是再继续解释了一下。
br />"法案对于证据链的要求非常严格,而宗正厅在法案的视线之外,二哥已经处理了他们——但我觉得依然有人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司空辰温声说道: "不要为此有任何的负担,你是二哥的儿子。"
三亲王一直都是这样的妥帖。
他应该是一个会让人觉得很可靠很舒服的人才对,与其兄其弟截然不同——而或许司空辰本人也有在主动表露出来这种特质。
譬如在司悯主动的沉默里,他也不会再去打扰。
只是即将抵达巽宫的时候,司空辰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说道: "北落的驾驶权限对你开放,想玩的话去对战平台找它。"
北落也补上: “随时欢迎。”
"嗯。"
司悯应了一声,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就像他说回去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巽宫那个豪华的,舒适的,温暖的……但没有任何归属感的房间吗?
还是第一军校他根本就没有布置过的宿舍?还是任何一个他无法去到——也无法归去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还是习惯性地想到了那个在墨台星无人区边缘的破旧的小屋,离开之前他也没有再去推开那扇门,以后也不会。
北落结束自动驾驶,司空辰示意司悯自便,而他随便地问了一下第二军团的军官。
"陛下在吗?"
"当然,其实您可以直接问我。"机械音忽然插了进来。“我忘了。"司空辰面不改色地和轩辕打了个招呼, "带我去找他。”
司空阑靠在皮质的沙发里面,半张脸似乎都陷入了沙发上搭着的不知名的皮毛里——看起来有一些该死的野性。
"稀客,你是终于看不下去,来拯救你可怜的要被文件淹死的二哥了吗?"
“我已经听过无数个官员向我告状你偷懒的一千种方式。”其实也很了解他二哥的三亲王偏了一下头,躲过了擦着他耳朵过去的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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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轨迹根本不符合任何天然的动力学,事实也是如此,只是两个人精神力简单的交锋,因为都没有出全力,所以也看不出来胜负。
反正唯一输掉的是被扎到了一只眼睛的画像。
“那都是文物。”司空辰郑重说道。
“卖不掉的东西就没有价值。”他二哥这样嚣张的表示道。
与此同时,画框都出现了一重重裂痕,但还挂在墙上,没有掉下去。
三亲王已经不再试图挣扎,自来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宫医生还是没有给我反馈——精神域的检查报告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所以你在怀疑我扣下了检查结果?”司空阑转了一下笔, "宫炀也不能确认,所以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