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说服力。
在付鸣野犹豫的这两三分钟里,千柚迅速地穿上校服外套,背上书包下楼了。
周一早上有升旗,明和高中要求学生都穿正式校服,衬衫搭灰色西装外套,系墨绿色领带。
男生下装是灰色西服裤,女生下装也是墨绿格子裙。
千柚上周一穿的卫衣,后来几天穿的学校运动服,因而,薛姨还是第一次见到千柚的衬衫搭西装外套穿搭,又瞅见付鸣则今天的白衬衫搭灰色西服,薛姨没忍住打趣,“鸣则少爷和柚柚这身搭配倒像是一个系列。”
听到薛姨这话,付北岳和千槿也将视线放在了千柚和付鸣则身上,一个俏皮轻灵,一个清隽温雅,即使长相不相似,但被风格相似的衬衫西
服一衬,还真有些兄妹模样了。
付鸣野却忽然起身,语气不快道:“我上个楼拿东西。”
他下楼的速度很快,至少千柚还没出门上车时,他就已经蹬蹬蹬地踩着楼梯三步并两步下来了,走路带起的风,吹起胸前的领带和灰色的衣摆,左肩还挂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里面塞了课本。
“我差点忘了今天周一。”付鸣野无视了一家人投来的诧异视线,佯装淡定道,“再不穿校服,容三藏又得叨叨一上午。”
薛姨哎呦一声,“鸣野少爷和柚柚这站在一起,打眼一瞧就是兄妹!”
付鸣野分了丝眼神给薛姨,暗自点点头,这话说的比之前一个系列顺耳不少。
他走路经过同样从餐桌前起身的付鸣则,桀骜一笑,用仅容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讽刺道:“有能耐你也穿啊。”
付鸣则淡淡扫他一眼,声音平静无波,“穿什么?我又没留级。”
付鸣野:“……”
付鸣野:“……草!”
昨日下过大雨,今早天气明朗,徐徐的微风里带着几丝潮湿的凉意,园区里栽种的一排观赏树又黄了层叶片,远远瞧着,像是层叠的金子。
付鸣野上楼穿校服耽搁了些时间,千柚也没出门上车,这几天,鉴于家里人都是吃完早饭出门,负责开车的司机们索性将车停在了院子里。
千柚走出门,在院子里看见了等付北岳和付鸣则去公司的车子,付北岳上午在公司开会,开完会径直去机场,大概凌晨两点多才能抵达。
付鸣野拉开车门,见千柚待在原地不上车,眼睛一直往后面的那辆车看,他不高兴道:“你看谁呢?”
“看大哥。”
这个回答让付鸣野脸色难看得像是泡了三天老陈醋,又黑又酸,他和千柚的校服才是正经兄妹系列,千柚看付鸣则那么个赝品做什么?
“三哥,你等等。”千柚将书包往车里一扔,绕过车尾跑到了隔壁车旁,脆声强调道,“大哥,我刚想了想,还是认为你应该相信我人生十七年里的第一次强烈直觉!”
千柚说罢,挥挥手,“我上学去了,再见。”
付鸣则还没做出回答,便被千柚留了一个跑走的背影,很快,千柚和付鸣野坐的那辆车开走了。
前往公司的路上,付北岳问:“柚柚和你说的直觉指?”
付鸣则不紧不慢地将昨晚在书房里和千柚的谈话说给了付北岳听。
闻言,付北岳浓黑的剑眉微皱,“这次的货物若出事,极大的概率就是运输中途。”而运输问题的主负责方是JU,担责人是史密斯。
付氏集团和JU已经合作七年了,和史密斯合作也有四年,几年里,双方一直合作愉快,从未有过问题。
付北岳今天出差去M国也和这次的合作有关,想了想,便说:“反正我也要去看一眼,无非多上些心。“
付鸣则听付北岳这么说,也不觉意外。
毕竟商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
些迷信,否则也不会有人搞商战是去偷其他公司的发财树了,像付鸣则从前打过交道的一个老板,连公司招聘也要特定的几个生肖,说是这几个生肖旺他。
“货源也重新检查一下?”付鸣则提出建议。
付北岳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会觉得柚柚的提议很无用。”早知道,这个侄子真不讲究迷信。
付鸣则想起昨晚千柚说起直觉的信誓旦旦和提起一个亿时语气里的微微心痛,轻哂,“柚柚毕竟损失了一个亿的奖金。”
付北岳听到这个回答,肃然的脸上闪过微不可查的笑,“我们是不是要补点给柚柚?”
他就是这么一问,不管付鸣则怎么说,他都决定给千柚再加些零花钱,一个月50w还是太少,让孩子买个三百块的杯子都舍不得。
谁知,付鸣则再次应下,“您说的是。”
付北岳:“……”
他确定了,大侄子真的变了。
-
被付北岳说舍不得买杯子的千柚,这会儿正在翻看书包里的两个杯子,一模一样的蛋糕杯,杯身圆鼓鼓胖嘟嘟,杯盖是棕色的树莓巧克力。
付鸣野扫来一眼,“你怎么带了两个杯子?”
“这个杯子给悦悦。”千柚递了下左手的蛋糕杯,“悦悦送了我一个杯子嘛,我也想送悦悦一个杯子。”
付鸣野看看杯子,冷不丁问:“你除了杯子还喜欢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