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听说小张氏回到自己院子的第二天,就停了顾老夫人的血燕。
顾老夫人找她质问,她就说侯府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又说停了老夫人的血燕也只是暂时的,过几天玲珑县主的生意做起来了,赚到钱立刻就给老夫人续上。
顾老夫人听到玲珑县主要做生意了,立刻就来了兴趣。
问她做什么生意。
小张氏说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钱已经从侯府的账面上支出去了。
顾老夫人大怒,说怎么没跟她说,就把钱给支出去了。
小张氏也笑了,她说如今掌管中馈的人是她,如果还要事事来请教老夫人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把钥匙跟账本都还给老夫人算了。
顾老夫人被小张氏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再次询问楚玲珑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小张氏依旧一问三不知,只说玲珑县主说了,只要半个月,她支走的银子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顾老夫人一听,直接怒了:“你的意思是,这半个月老身都不能吃血燕了?”
小张氏笑着说:“老夫人您息怒,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罢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您若实在不习惯,不如让您的小厨房做。”
让小厨房做,那用的就是顾老夫人自己的银子了。
顾老夫人被气的胸口疼,可是小张氏由二老夫人护着,她也不能直接抢她的嫁妆,只能一点点的磨,从小张氏的手里,慢慢地把嫁妆磨出来。
与此同时,顾景安与楚玲珑的婚事也在紧张的准备着。
八月初六,宜嫁娶,楚玲珑从靖安侯府在京郊的一处院子被抬进了靖安侯府。
进靖安侯的时候,走的是正门。
小张氏吃着瓜子跟林司念吐槽:“一个妾而已,还有脸走正门,真是倒反天罡。”
林司念笑着说:“进都进来了,还管她从哪个门进来的。”
小张氏说:“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唉,不说了,新人进门,我还有的忙呢。”
说完,她就告辞了。
小张氏一走,春娘就过来说:“姑娘,婢子刚得到消息,航子突然得了一笔钱,从满春院将一位妓子赎了出来。那妓子是五年前通州科考舞弊案的一名五品官员的家眷,后被抄家充作官妓,进了满春院。”
林司念说道:“照理说,官妓是不能赎身的,还是说五年前的那次科考舞弊案另有蹊跷,如今她的父亲已经被陛下翻案?”
春娘点点头,笑道:“姑娘聪慧,正是如此,舞弊案的第三年,东督查出案件当中另有蹊跷,谢暄谢大人亲禀了陛下,陛下令谢大人重新调查了此案,那位五品官员也洗清了冤屈。”
林司念道:“既然洗清了冤屈,这位姑娘为何到现在才离开满春院?”
照理说,官员洗清冤屈,其家眷也会被赦无罪。
虽然有些官员在这个过程中早就死了,可他们的本家一般都是在的。
官员的家眷会被接到本家进行赡养。
春娘叹口气说:“那位官员早在流放的途中死了,家中其他女眷为保清白,抄家的时候就自尽的,唯独这位姑娘,哪怕被送到了满春院,依旧活了下来。
后来虽然被赦无罪,可她的本家却因为她沦落青楼,出言侮辱,不肯让她踏入大门一步。”
听完这些,林司念不由得竟有些同情这位姑娘了。
林司念道:“继续盯着吧。”
春娘说:“这么久了那位都没动手,她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不动手了?”
林司念冷笑道:“航子刚才大狱里出来,她就动手,那才明显呢。”
一出来人就死了,那才是坐实了杀人灭口。
春娘一拍脑瓜子:“是婢子糊涂了,我这就跟坠儿爹说一声,让他加派人手,这会儿风头已经过去了,只怕动手就在这几日了。”
林司念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兵书,继续看了起来。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新妇过门的第三日,孙嬷嬷又来请林司念。
春娘问:“嬷嬷可知这次老夫人让我家姑娘过去做什么?”
孙嬷嬷笑道:“依婢子看,这次不过是请大夫人过去走个过场罢了。”
春娘面露疑惑。
孙嬷嬷笑着继续说:“老夫人有意将掌家之权交给二夫人,让大夫人过去,不过是彰显一下自己的仁慈与公平。”
春娘塞给了孙嬷嬷一定银子,笑着说:“嬷嬷拿着买点瓜果点心甜嘴,我家姑娘马上就过去。”
孙嬷嬷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春娘进里屋把事情跟林司念说了一遍。
林司念淡淡道:“看样子,小张氏马上就能把中馈交出去了。”
春娘应着:“应该是这么回事。”
林司念进顾老夫人的屋子的时候,屋内已经坐满了人。
楚玲珑跟顾景安坐在一起,正一脸倨傲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