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跟杜青手牵手回到席位上的时候,杜夫人满脸担忧的看了林司念一眼。
她也不知道那写话该不该说。
杜夫人无声的叹口气。
察觉到自己妻子的心不在焉,杜武抬手轻轻握了握杜夫人的手。
杜武:“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了。”
杜夫人小声道:“我明白。”
林司念入席之前,杜青低声道:“往后你在靖安侯府要愈加的小心。”
林司念朝她微微一笑:“嗯。”
顾景安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杜夫人的宴会跟在场的将领们搞好关系,顺便搞定林司念,没想到被谢暄横插一脚,他把事情都搅黄了,自己倒是全身而退了。
刚才顾景安还想尽力补救,却发现这些将领们很明显在敷衍他,对他阳奉阴违。
顾景安被气个半死,心想等他当上了大将军,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说南边又不太平,如今林家满门牺牲,朝廷可用的大将之材不多,想要平定南疆,皇帝必定还要让他出马。
到时候上了战场,这些人是生是死,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想到这,顾景安顿时觉得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对林司念说:“你怎么才回来?”
林司念:“侯爷若是有事,可以先自行离开。”
顾景安不喜欢林司念现在对他的态度,但是想到皇帝对他的警告,他只能暂且忍着。
今日的计划又被破坏,顾景安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他牵住了林司念的手,对杜武说:“杜将军,本侯府中还有事,就先携内子告辞了。”
杜武起身抱拳行礼:“侯爷慢走。”
哪怕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林司念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跟顾景安撕破脸,她朝杜武跟杜夫人微微颔首,跟着顾景安离开了杜家。
杜青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全是担忧。
谢暄带来的那封信里的内容,实在是太震撼了。
可她偏偏还不能跟自己的父母说,毕竟林司念跟谢暄都警告过她,一定要保密。
杜青担心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出杜府林司念就将手从顾景安的手中抽出。
手心贸然空了,顾景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他表情冷冷的:“如今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林司念没回答她,自顾自的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
春娘跟沛菡快步跟上。
沛菡帮林司念挑开帘子,小声道:“姑娘,您当心脚下。”
林司念抬腿上了马车,顾景安却站在马车旁,眼神冰冷的盯着沛菡。
毕竟是侯府主君。
说白了,只要林司念一天没摆脱靖安侯府,无论是沛菡还是春娘,就都是靖安侯府的奴。
顾景安真想捏死她们,林司念都不一定能护住。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尤其是顾景安这种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冰冷的眼神看人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
后背都要生出一层薄汗。
沛菡强忍着心中的怯弱,垂下头不去与顾景安对视。
顾景安却冰冰冷冷的开口了:“你刚才喊她什么?”
沛菡虽然害怕,但骨气不能丢,她扬起头,对着顾景安行了一礼说:“姑娘是婢子家的姑娘,所以婢子喊她姑娘。”
顾景安今日在杜夫人的生辰宴上触了霉头,就是想借题发挥,他冷笑一声:“好一个你家的姑娘,连陛下都亲自下旨不准本侯与林司念和离,你一个为奴为婢的下贱之人,也敢口口声声的喊她姑娘。
来人,给本侯把这个倒反天罡的刁难拉下去发卖了。”
林司念一把拉开帘子,一双凌厉的眸子死死盯着顾景安,厉声道:“我看谁敢!”
春娘毕竟年纪大,经的事也多,她连忙笑着上来打圆场,她一把将沛菡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顾景安行了一礼,笑着说:“侯爷喜怒,侯爷在旁人家的门口发卖奴婢,只怕是不妥,尤其是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编排咱们侯府呢。”
顾景安冷笑一声,他今日并不是真的想把沛菡发卖了。
再说了,他若是真发卖了沛菡,林司念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妇人,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对他可是半点好处没有。
顾景安今日这一出不过是给林司念和她的人一个下马威。
让他们搞清楚,如今她还是顾家妇,生杀大权捏在他的手上。
顾景安冷冷道:“今日看在春娘的面子上,就先饶你这一次,他日再让本侯听到你如此的不懂规矩,本侯决不轻饶。”
说完,他扫了一眼在场伺候的人,厉声又问了一句:“都听到了吗?”
不等这些伺候的人表态,林司念突然抚掌笑了起来,她笑着说:“顾景安,前日陛下对你说的那番话,你害怕了吧?
所以才想着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可是你扪心自问,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你配吗?
还在这里假模假样的教训我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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