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侯脸色大变,怒道:“你不要乱来!”
泰宁侯夫人从床上下来,走到泰宁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压低了一声说:“侯爷,难道你想咱们后半辈子都被惠宁公主压在头上吗?我们泰宁侯府那可是先帝为表亲厚,亲赐的萧姓,更是让咱们掌管一方大军,我们这样的泼天富贵,如果不是那惠宁公主非要嫁给咱们景鹤,景鹤的日子是何其的逍遥快活,又何必天天看旁人的脸色?连纳妾都要小心翼翼?”
泰宁侯怒道:“闭嘴!这件事不可多言!”
泰宁侯夫人却急切道:“侯爷!既然今日事情都说开了,那我便将话说完。
反正将来咱们依仗的也不是公主,不如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将公主……”
泰宁侯夫人说着,用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泰宁侯一惊,压低了声音道:“不可!”
泰宁侯夫人一把捉住了泰宁侯的手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侯爷,叶清月肚子里已经有了咱们景鹤的孩子,难道你想要那孩子一辈子都是庶长子吗?”
泰宁侯说:“荒唐,她一个妾室,生的孩子不是庶子,是什么?”
泰宁侯夫人道:“可是公主不会有孩子的!”
泰宁侯大怒:“什么?”
泰宁侯夫人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景鹤。
萧景鹤连忙跪行到泰宁侯的面前,双手搭在泰宁侯的膝盖上,哭着说:“父亲,这事不怪月儿的,她只是太爱我,于是,于是……”
泰宁侯大怒:“于是什么,你快说!”
萧景鹤低下头,一脸心虚的说:“我与公主大婚那日,月儿心情郁结,我为了然她放心,在她面前发誓,此生不会碰公主。”
泰宁侯骂道:“荒唐!”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难不成,你与公主,到现在还未曾圆房?”
萧景鹤低下头,又点了点头,继续说:“月儿听说了这件事后,愧疚到不行,她劝说儿子与公主圆房,但是儿子不想生下与公主的孩子,于是就让月儿为儿子调了一种香送到了公主房中,这种香用久了,女子便很难有孕了,儿子前几次去公主府,每次都闻到公主府在焚儿子给她的香。
月儿说,这香要用半年以上才能有效果,如今刚刚送给公主不过一月有余,所以儿子要等半年后,才能与公主圆房,那时候,公主就已经很难有孕了。”
泰宁侯算是听明白了,他大惊:“你不想公主生下你的孩子?”
萧景鹤眼中全是嫌弃,他说:“我孩子,只能从月儿的肚子里出来。”
泰宁侯一脚踹在萧景鹤的胸膛上,直接将萧景鹤踹倒在地,他骂道:“逆子,你糊涂啊,那可是公主啊,你给公主下毒,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说着,泰宁侯还要继续动手,被泰宁侯夫人一把抱住了腰,她低声劝道:“侯爷,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咱们就是不想动手也得动手了,只要惠宁公主无声无息的没了,往后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投靠太子了,而且,咱们的景鹤还不用天天看她的脸色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想然他一辈子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吗?”
泰宁侯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他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捏起拳头一下一下的锤在八仙桌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泰宁侯夫人撇了撇嘴说道:“其实照我说,也没什么家门不幸的,没了公主,咱们既可以得了公主府,又能继续维持与皇家的关系,还能大胆的跟东宫交好。
侯爷您可别忘了,惠宁可是支持五皇子的。”
泰宁侯骂道:“你知道个屁,哪怕公主没了,公主府也会被朝廷收回,至于大胆与东宫交好,咱们泰宁侯府要做的是纯臣,私下里跟太子交好没有问题,可真大张旗鼓的跟东宫交好,那不仅是得罪陛下,更是得罪其他极为皇子。
如今谁不知道皇后失宠,皇后母族又日日势若,这太子的位置还能做几日,谁都不知道,我们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个显眼包?”
听泰宁侯这么说,泰宁侯夫人也有些后悔了。
她说:“那……,那这怎么办?可是咱们已经动手了,如今撤回来,也来不及了。”
泰宁侯脸色一沉,眸中狠戾一闪而过,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便动手吧。没了惠宁公主,我们泰宁侯府行事,就不必继续畏畏缩缩。”
……
谢暄接到林司念让人送来的请帖后,微微意外了一瞬,他笑着对观墨道:“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本座一定会准时赴约。”
观墨弯腰作揖告辞后,侍卫弼走到谢暄的身旁,低声道:“林小将军今日去了郭拓的府邸,听闻郭拓的夫人还亲自将林小将军引荐给了定国公夫人跟安王。”
谢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这郭拓行事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今日竟然如此大张旗鼓了?”
侍卫弼道:“倒也不算是大张旗鼓,毕竟林小将军刚和离,安王也刚好没了王妃,两个人身份地位相当,即使林夫人不帮忙撮合,将来也会有旁人帮忙撮合。”
谢暄点头:“倒也是,看样子这林小将军,还挺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