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贺宁长公主斜靠在软塌上,手中捏着一个葡萄,送入嘴中。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身上是随从的打扮。
男子道:“泰宁侯府那边已经清理干净了,下一步,还请公主指教。”
贺宁长公主又吃了一颗葡萄,淡淡问:“泰宁侯世子也算是整个京城数得上的俊郎君,本宫那皇妹,就真舍得?”
男子笑道:“都要置公主于死地了,惠宁公主哪还能放过他。”
贺宁长公主叹口气,说道:“本宫那皇妹,就是太心软了。”
男子道:“惠宁公主确实陷入安,那萧景鹤倒是不心软。”
男子将萧景鹤用火炭烧毁叶清月嘴,给叶清月毁容的事情跟贺宁长公主说了一遍。
贺宁长公主听完抚掌笑道:“真是一出好戏,今日皇妹可算是大饱眼福了。”
男子弯腰道:“可不是呢,不过,今日我们动了泰宁侯府,只怕东宫那位与宫中那位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吧。”
贺宁长公主笑道:“要的,就是引蛇出洞,他们整日一个在东宫不冒头,一个在后宫做她的贤后,本宫还怎么捉住他们的小尾巴?”
男人道:“公主说的是。”
说着,贺宁长公主将一份信件递给男子,说道,“此信件交给兵部尚书。”
男人接过信件,恭恭敬敬的推了出去。
男人一走,秦国公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满满可想好了?这次的事情一出,你我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贺宁长公主低头看着秦国公,低声问了一句:“霄郎,不想做皇夫吗?”
秦国公淡淡道:“做秦国公,或者做长公主的驸马,跟做皇夫,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贺宁长公主却眼神突然坚韧,她起身,走到是大殿门口,看着面前的院子,那眼神就像是看着大好河山,她说:“父皇的皇位是母亲与父皇合力得来了,到头来,皇位却要拱手让与旁人,凭什么?明明只有本宫才是父皇与母后的女儿。”
秦国公立刻走上来,捂住了贺宁长公主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满满,不可乱语,更不可对陛下心存怨怼之情,你需记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听到这话,贺宁长公主嘲讽的笑了一句,只冷冷说了三个字:“凭什么?”
秦国公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贺宁长公主公主笑着摇摇头,她转身,重新走回软塌旁,坐下,说道:“小时候,整个皇宫,只有我一个孩子,那时候父皇宠我,母后却对我严苛,我那时候,最喜欢父皇了。
却不懂母后对我的拳拳之心。
倒是那位奶娘,她对我极其用心,知道我喜欢的一切,变着法的讨好我。
她跟我说,我身为大启第一位公主,就是这世上除了父皇跟母后以外,最尊贵的人,将来,只要找一位对我好的驸马,就可以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告诉我,哪怕是公主,做女人也要懂得谦卑,凡事不可强出头,要懂得忍让。”
说到这里,贺宁长公主冷笑一声,她眼神突然变得狠厉,她说道,“一个奶娘,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公谦卑,让本宫忍让?所以在她企图惩罚本宫为旁人出头的时候,本宫拿起了旁边的火钳子,直接将火钳子插进了她的喉咙里。
她不是说女人就该谦卑忍让吗?那本宫就让她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永远的忍让!”
秦国公抬手,轻轻握住了贺宁长公主的手。
贺宁长公主刚才所说的替旁人出头,其实就是替秦国公出头。
秦国公秦霄两岁时,亲生母亲因病去世,老秦国公觉得秦霄只有两岁,正是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但是又怕娶了旁的女子,对秦霄不好,于是他就娶了亡妻的表妹。
那位表妹自小是在老秦国公亡妻娘家长大的,与老秦国公亡妻自小要好。
每次那位表妹来看望亡妻跟秦霄,也是规矩守礼,平日里更是对秦霄疼爱有加。
小秦霄也很喜欢那位自小在外公家长大的表姨。
于是,老秦国公就娶了那位表妹做了续弦。
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表妹面上温柔贤惠,其实心肠歹毒。
对秦霄更是面上和善,背地里对秦霄捧杀。
可是有些孩子,捧杀是杀不了的,因为他们似乎天生不喜欢斗鸡遛狗,更是对吃喝嫖赌敬而远之,对一切不好的习惯没兴趣。
他们就是喜欢读书写字,大概是从娘胎里开始,就从骨子里认为,读书认字,是这世上最幸福最有趣的事情。
眼看着没办法捧杀秦霄,那表妹便又使了一计,正月初一,建朔帝与先皇后宴请百官以及家眷。
那表妹于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让人将秦霄推入御花园的湖中,伪造成贪玩失足落水的假象。
正月初一,那湖水中刚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担不住人,人掉进去,湖水却是刺骨的冷,更何况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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