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贵笑着点头,恭敬道:“要奴说,这世间上的事情,陛下您是看的最通透的人。”
老皇帝笑了笑,说道:“左丞相给安王求了个去凌州剿匪的差事,原本朕觉得在去西北迎击蛮军的事情上,没能让安王与顾景安率兵,便想着这次老七去凌州剿匪,就让顾景安做他的副将。
毕竟,顾景安再怎么样,都在雁门郡打过几次仗,如今看来……”
后面的话,老皇帝不说,张德贵也明白了。
自然就是不会派顾景安去跟着安王是剿匪。
张德贵笑着点头:“陛下说的是。”
其实老皇帝原本就不那么想派顾景安跟着安王一起去剿匪,只是左相提出了这个提议,再加上没派安王领兵去雁门郡,又取消了安王与林司念的婚事。
老皇帝不得不给安王点甜头,没想到瞌睡了,有人来送枕头。
老皇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否决了左相提出的要求。
老皇帝心情不错,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张德贵:“满满这几日怎么没进宫来瞧朕?”
张德贵笑道:“陛下您忘了,长公主去护国寺为先皇后诵经祈福去了。”
老皇帝笑着点头:“是了,朕老了,竟把这事给忘了,朕这几个儿女,满满是最孝顺的。只是可惜,她是个女儿身。”
张德贵笑着点头:“唉。”
……
张平下值后回到张府,张夫人立刻迎了上来,替他脱下长衫,问道:“今日如何?陛下有没有好好训斥顾景安一顿?”
张平笑道:“陛下是什么人?他就是有心训斥顾景安,也不会以这种家事作为理由。”
张夫人不解的问:“那今日老爷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张平笑着摆摆手,说道:“哪里会白费力气,夫人你不知道啊,这是为官之道,也是陛下的用人之道。”
说着,心情很好的坐下来喝茶。
倏地,张平问张夫人:“我记得兵部侍郎郭拓的夫人,是林小将军的堂姑。”
张夫人点头:“正是呢,之前林小将军跟顾景安的婚事,还是这位夫人保的媒,后来有一次这位林夫人办了一次赏花宴,又将林小将军介绍给了定国公夫人。
林小将军与安王的婚事,就是这位林夫人帮忙撮合的。”
听到这话,张平冷笑一声。
张夫人想到如今林司念还是安王的未婚妻,难免有些担心的对自己丈夫说:“老爷,若林小将军凯旋归来,这安王可就更难扳倒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快一点解决掉安王,为咱们的女儿报仇雪恨,以绝后患啊?”
张平摆摆手,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前两日秦国公世子率兵去了雁门郡,你可知他除了运送粮草之外,还给林小将军带去了什么?”
张夫人摇摇头。
张平笑道:“陛下解除林小将军与安王婚约的圣旨。”
张夫人一喜,问道:“老爷说的可是真的?”
张平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夫人?”
张夫人高兴的不行,对张平说:“老爷先休息,我去厨房瞧瞧,亲自为老爷做几道小菜,今日妾身要陪老爷喝几杯。”
张平笑着点点头。
等张夫人走了,张平招呼来自己的小厮,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请帖递给小厮道:“你亲自去,将本官的请帖送到兵部侍郎马休的府上,就说本月十五,是本官的寿辰,请他来府中吃酒。”
小厮接过请帖,问道:“那另外一位兵部侍郎郭拓那边?”
张平笑道:“两位兵部侍郎,哪有都请的?”
小厮连忙道:“是,奴明白了,奴这就去。”
……
雁门郡。
林司念与雁门郡节度使楚坚一起,抵抗住了蛮军的第一次进攻,很快,两天后,蛮军又折返回来,想要进行第二次进攻。
只是这次,林司念没有给他们第二次进攻的机会。
在蛮军第一次进攻雁门关失败后,林司念就率军主动出击。
与蛮军战与帽儿山。
上一次两军在帽儿山对峙,还是两年前。
那时候,带领着林家军的还是林司念的父兄。
如今却变成了林司念。
九月,帽儿山已经开始飞雪。
林司念让杜武带领大军,守在帽儿山唯一的通路上,自己则带领一万骑兵直捣蛮军老巢。
对于林司念的这个决定,杜武是一万个反对:“将军,此举太过冒险,一万骑兵,如何对抗蛮军几万骑兵?
他们是在马背上生活的人,咱们一万骑兵实在是太少了,属下觉得,我们不如在帽儿山迎敌,正好可以利用帽儿山易守难攻的地势,杀他个片甲不留。”
林司念笑着说:“将你留在帽儿山,就是为了与他们在帽儿山一战,我的父兄在这里被北羯人杀害,我定然也要用北羯人的血,祭奠我父兄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