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脚踏两只船的,可话在嘴边溜了一圈,没勇气往出蹦。 “你走吧。”梁君宥听着烦,把杯子一放就要上楼。 颜玉刚起了兴,哪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呢?可看他脸色黑的吓人也不敢再随便八卦,讪笑着道,“你听听外面的雨多大,这时候出去不要命了?那啥,我到楼上客房睡觉去。” 梁君宥回头瞪了他一眼,颜玉猛然反应过来,“得,那我睡沙发!” 说罢麻溜的跳下台阶窝进客厅的沙发里,还不忘记给自己扯块毛毯盖上。 这么大的雨,傻子才出去! 梁君宥没搭理他,径直回了卧室。 可能是药效有了效果,陈欢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紧蹙着的黛眉也舒展开了。 夜有些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开了些钻了进去。 “冷……”陈欢咕哝着,像只毛毛虫一样往他怀里拱,就算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也知道他身上有热源。 梁君宥原本想把她踹开的,可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陈欢趁着这机会得了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还得抓着她扎着针的手,以免她把针头蹭下来。 刚才陈欢洗澡以后没穿衣服,现在手脚并用的缠着他,两个人之间就只隔着他身上那件面料纤薄的睡衣。 他本就是发热的体质,现在被她这么一撩拨,内心深处那股燥热越发明显了。 可偏偏怀里的人又是个病人,他还不能趁人之危,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太憋屈! 陈欢却觉得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受的惊吓似乎也被这温暖驱逐,渐渐安心的熟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堆满了课本的教室。 秃顶的教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她却用书挡着脸,偷偷往窗外看去。 楼下的那棵梧桐树下,一袭白衣的秦瑞正等着她。 他也看见她了,冲着她挥了挥手,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来,仿佛把整个夏日的阳光都融了进去,暖到骨子里。 下课了,她匆匆下了楼去,秦瑞神神秘秘的让她转过身去,她正想要问做什么,却忽然觉得脖颈处一凉,顿时惊喜连连。 “欢欢,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陪你过。” 她转身想要抱住他,可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明明他身上的香味都还在,为什么人却不见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可是那拥有着温暖笑容的秦瑞再没有出现过。 “秦瑞,你去哪了?你不是说过要陪我过生日么?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个骗子!” “秦瑞,秦瑞……你回来好不好?我不生气了,求求你回来……” “秦瑞!秦瑞……” 看着怀里的女人泪流满面,梁君宥的心却布满阴霾。 搂着他却叫着其他男人名字,陈欢,你可真行! “秦瑞是谁!?你想他是么?可是他不要你了!你现在是我梁君宥的妻子!” 他抓着她的肩膀低吼,可她却沉溺于梦魇中无法挣脱,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 他愤怒的将她推开,摔门离去。 清晨的公园里一片寂静。 下了一夜的雨,天微微亮时才刚停,所以来遛弯的老人们也少的可怜。 颜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哥,咱能再回去睡个觉不?我白天还有两台手术要做呢。” 梁君宥像是没听见一样,开门下车。 “你真是我亲哥!”颜玉不满的咕哝着,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下去。 晨跑是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可是带着颜玉一起跑,是梁君宥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做的事,他总有办法把自己的烦闷转嫁到别人身上,看着别人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用颜玉的话来说就是,他是个虐待狂! 颜玉好不容易追上去,已经气喘吁吁了,“我说,要不把老王叫过来?他体力好,随便折腾!” 梁君宥头也没回,只有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五分钟!” 什么意思?颜玉有些弄不明白,不过五分钟后看到王凯泽的时候他就懂了,根本不用他说,梁君宥已经把王凯泽“召唤”过来了。 “这什么情况啊?这么冷的天,连大爷大妈都不出来!”王凯泽嘴上说着,脚下却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颜玉冲他挑挑眉,“老王,你出过轨没?” “老子又没结婚哪来的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