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是被饿醒的,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可能胃真的受不了了。 反正家里也没人,她穿着睡衣就下了楼,想随便找点吃的填补一下肚子。 冰箱里还有她前些日子买的面包牛奶,拿起来看了看,还好没过期。 找杯子要倒牛奶,电话却响了,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她勾了勾唇角接起来,“早安医生大人。” 她口中的医生大人是她在国外时的心理医生该隐,比她年长几岁,金发碧眼,很单纯的男人。 开始跟她解除的时候只把她当病人,现在,应该是好奇心居多吧。 “陈欢,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活力。” “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完全康复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不,陈欢,这只是你用来迷惑别人的伪装,其实你的心还在那个阴暗地带没有找到出口,陈欢,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马上回来。” 回去?她才不要! 刚才只是朋友间的慰问,现在医生的唠叨让她想“逃跑”了,“该隐,你想多了,如果辛晴跟你说了什么,你只信三分就好,她总喜欢夸大其词。” 电话那头的该隐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措辞,毕竟让一个外国人用流利的中文劝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陈欢,我知道你结婚的事了,但我不能恭喜你,反而为你担心,因为这是你病情恶化的表示。你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毁灭另一个人,这种心态是不正常的,你懂么?” 静静的听着她说完,陈欢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因为你是心理医生,所以把什么事都往严重了看,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我只是想报仇,没有人会用谈判或者对别人好的方式报仇,你说对么?” 该隐沉默了,陈欢便没想再跟他浪费时间,“该隐,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会主动找你的。” 挂断了电话,她心里却空落落的,其实该隐说的没错,她现在很不正常。 可那又如何?她身体里流着陈家的血液,这血液里带有不安分的因子,而且,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楼上传来声响,她抬头就迎上了梁君宥那双深沉的眸子,心里咯噔一下,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她跟该隐的电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你一直在……家?”她慌张的问了一句,刚才差点脱口而出,问他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偷听。 “不然?”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转身进了厨房。 他昨天晚上不是要去陪前女友的么,怎么没去?还是看了早上又回来的? 她心里猜测着,却不肯问一句,只低头捣鼓着牛奶盒子。 梁君宥下了楼径直拐进厨房,看一眼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皱了皱眉,“早餐只有这个?” 陈欢抬头看他一眼,转而赶紧低头,“还有鸡蛋,你要是吃的话,我……” “恩。”他淡漠的应了一声出去了。 她说什么了他就应下?陈欢只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其妙。 可她还是拿了鸡蛋出来,又把面包用黄油煎过,这才端上餐桌。 梁君宥脸色有些怪异,看看盘子里的餐点又看看她,还是吃了下去,只不过那表情像在吃毒药。 陈欢懒得再应付他,囫囵咬了几口面包,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牛奶,这才感觉空荡荡的胃里好受了许多。 “别去酒吧了,你去凯瑞报道,我跟老三打过招呼。” 陈欢抬头看他,他拿了张名片放在桌子上,“什么时候去,提前给老三打电话。” “王凯泽?”她拿着名片悠悠问了句。 梁君宥优雅的放下杯子擦着嘴角,“恩,有什么问题随时找他。” “呵……”陈欢轻笑出声,找王凯泽?那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男人,还指不定借着这个机会怎么针对她呢,找他?能有好事? 梁君宥听出了她的声音不对,皱了皱眉,“如果你不乐意就……” “谢谢,我去。”陈欢打断了他的话,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去,“部门呢?我想进设计部行么?” 梁君宥好奇的睨着她,“你会七国语言,为什么不进公关部做翻译?” 毕竟当翻译多清闲呢,就算要陪也都是国外的考察团队和合作方,吃吃饭逛逛街,多自在。 而设计部只有一些闷头画图的老爷们儿,还是工作起来不分昼夜的那种。 陈欢唇角微扬,“听说凯瑞设计部是最难进的部门,好不容易走了后门,自然要选个最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