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不能说那种话给让对方讨厌的。
回头就和书生道歉认错,好好过日子,不想乱七八糟的了。
萧寒锦到底还是听了张元和温中的话,先去买小瞎子喜欢的书,再去有诚意的道歉,虽然他无法接受对方,可日子过到这了,没必要让它变坏。
因此,第二个赶集日,他特意换了休息日留在家里,反正萧永福现在自己也能出摊了。
他并没有提前告诉小瞎子,因此当小瞎子照旧要偷偷去外面时,刚推门走出去就撞到了萧寒锦身上。
萧寒锦赶紧捞住他,他轻咳一声:“或许,我们要聊聊吗?”
“……好。”
两人去了他的书房,一张长桌,面对面坐着,是小瞎子想象不到的布局。
明明说好要聊,却没有人先开口。
小瞎子是怕的,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被抛弃厌恶,他就再也没办法靠近萧寒锦了,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
“那日的话——”
“是我不好!”小瞎子慌乱打断他的话,生怕对方再说出更明确的拒绝来,他低下头,紧张的扣着手腕,“是我不好,这几日没有照顾好你,害你心生厌烦,都是我的错。”
萧寒锦闻言彻底冷下脸,他淡淡开口:“你有什么错?”
小瞎子扣着手腕的手不断用力,连头都不敢抬,继续说道:“嫂嫂说乡下人都是这般搭伙过日子,我不该同你说那话,也不该躲着你置气,我能有现在,都要感谢你,所以——”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试图透过眼底的白雾和他对视,但都失败了,他看不到。
“所以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萧寒锦看着对方冷静陌然的表情,心脏突然猛得咯噔了一下,莫名的慌乱麻痹四肢,浑身都烦躁了起来,他觉得有人在戳他的肺管子,以一种他无法反抗的方式。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语气带着烦躁:“你有什么错?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要硬气的告诉我,已准备心悦旁人了吗?”
“如果您想听的话……”小瞎子寻声与他“对视”,眼底是一片水色。
一句话,一个表情,让萧寒锦余下所有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他猛的站起来焦灼的走了两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全都是因为他无意间的逼迫。
小瞎子什么都没做错,饮食男女,七情六欲,他只不过是做了正常人最正常做的事,不正常的是他,他才是那个疯子。
毫不知耻的用自己的痛苦惩罚对方。
“别哭了。”他抬手为小瞎子擦去眼泪,哑声说着,“旧事重提并非是要怪你的意思,我曾经历过不好的事,并非是因为说那话的人是你,是我不好,不该这般与你动气,原谅我吧?”
他的本意不是弄哭对方,也不是要他放低姿态说那些桃讨好的话,可他到底想要什么,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难道不是因为我不讨人喜欢吗?”
小瞎子泪眼迷蒙的看着他,萧寒锦本就不是铁石心肠,这会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无奈:“并非如此,这般乖巧,怎么会不讨人欢喜,是我的问题……”
“可我不曾发现你有什么问题,你好好的,说话做事都很厉害,该…该不会是那、那种问题……?”小瞎子越说越惊,脸颊涨红,话没说完就低头不敢看了。
从前并未听说过萧寒锦有那种病,若真是这样,他还如何生儿子,如何在萧家站住脚?
不、不如,他下次去医馆时向大夫要帖药给他喝?
萧寒锦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他轻啧一声:“年纪轻轻,想的倒是五颜六色,总惦记被窝里那些事,还说不是小流氓?”
“没有……”
小瞎子脸颊通红,眼底的水汽还未消退,双目虽无神,可配上那张脸却显得过分无辜。
萧寒锦向先前那般捏住他脸颊,笑道:“那等你眼睛好了,就围着我转吧。”
小瞎子闻言抿紧唇瓣,试图把憋不住的笑意与得意压下去,唇角却快要裂到耳朵根了,看着诡异又可爱。
萧寒锦忍不住笑出声,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只要小瞎子愿意跟着他,他一直养着就是了,都是用银子能解决的,全都不是问题。
至此,数日的冷战便这样结束。
许是刚和好,小瞎子有些粘人,连去挖草药都想让萧寒锦跟着,磨磨唧唧的一直不出家门。
李桂兰有些看不下去,她扬声喊:“宁哥儿干啥呢?咋还没出门呢?一天天就没一个会干活的……”
“他在等我。”萧寒锦换了深色的破旧衣裳,利索背起小瞎子的背篓,一手牵着他,一手拿着拐杖出了大门。
直到他们走远李桂兰才反应过来,她气的直跺脚:“你看看你看看!咱们二寒连田里都没去过,这会居然要跟那个瞎子去挖草药!田里的事怎么不这么上心啊!”
“你就少说两句吧!”萧大山面露不耐,“那二寒休息,想出去逛逛有什么事,老大媳妇还睡着哩,非得把家闹翻天啊?疯婆娘!”
他说完就拿起农具率先离开了,看都没再看李桂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