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了吗?
萧杨氏立刻接茬:“就是,赔礼道歉,还要赔我们永利的药钱,他腿要是坏了,你就得养他一辈子!”
萧寒锦失笑:“我要不要给他送终?”
这话宛若一记闷雷,直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心揪了起来,连空气都沉寂了片刻。
江以宁吓坏了,小心翼翼走到萧寒锦身侧,许是微微前倾,看起来就像是他站在前面护着对方似的。
萧寒锦忙一手揽住他腰,不许他再往前,否则怕是会被针对。
小瞎子不敢再动了。
“你现在说话咋这样了?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萧大山怒斥,一向好脾气的老好人发起火也是很可怕的,他有些痛心疾首,“我和你娘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就是想看你成才,你看看你成啥样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你对得起我们吗”。
萧寒锦前世一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戳着鼻子指责过,要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责怪,这感觉还真憋屈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何况,他也看出来了,萧大山是铁了心要怪他,否则何至于萧永福解释这么多,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在人酒楼门前闹事,衙役亲自来抓人,若你们觉得有不妥之处,便亲自去与那些衙役们辨说,何苦找我自取羞辱?”萧寒锦拿他们当笑话看,一家子没有个正常人。
他牵起小瞎子就准备回屋,可谁知人没牵动不说,迎头就是一巴掌。
眼看躲不过,他赶紧侧过身把小瞎子拽进怀里,后背挨了萧杨氏这一巴掌的同时,直接抬脚把萧杨氏踹了出去。
他咬了咬牙,将小瞎子交给王秀莲,自己则是步步逼近萧杨氏。
他冷声:“你倒是会往人肺管子上戳啊?眼看着我对你们就是太宽容,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萧杨氏才不理他这些话,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骂着生/殖/器字眼,字句都朝下三路。
萧寒锦冷笑,他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瞧见了旁边的柴垛,萧永福还没有全部劈完,因此还剩几根长的,他快速走过去将那根木头拿起来。
他看了看萧大山,又看向始终躺在地上的萧永利,他挑眉冷笑:“腿瘸了是吗?”
“对,都是你害得,你得赔我药费,银子!给我银子!”萧永利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不可控,还在叫嚣着要赔钱。
“二寒……”小瞎子不安的轻喊了一声。
萧寒锦扭头看他,放缓音色:“无事,大嫂你带他进去,别在这热着,对身体不好。”
王秀莲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头,毅然决然的带着江以宁离开了,她也害怕,不想亲眼看那种场景。
“二婶应该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好性子,你今儿当着我面要动我夫郎,这事我不能忍,萧永利说他腿瘸了,我也不信——”萧寒锦颠了颠手里的木棍,眼神骤然一狠,“让我赔偿也好说,断了我绝对赔偿!”
话音刚落,伴随着骨头的劈裂声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萧永利这次是真的哭了,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没几声就昏死过去。
声音之大,恐怕整个村子都听到了。
萧杨氏早就被吓得愣在地上,饶是萧永福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都出了一身冷汗。
没人料到他会下狠手,只是听那声音都知道骨头裂了,恐怕就算治好,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大夫……大郎快去找刘大夫!”李桂兰双眼通红,心脏狂跳,生怕晚了一步,萧永利就死在她们院子里!
萧寒锦长舒一口气,此时才觉得心中痛快些,他轻笑:“二婶别怕,他是进门时不小心摔的,何况断就断了,有这样的儿子,萧家祖坟得遭雷劈吧?”
“萧寒锦!”萧大山怒吼一声,胸膛剧烈起伏,脸颊涨的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看着脸色不好,指着萧寒锦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桂兰赶紧扶着他坐下,一手用力拍着他后背,急得不得了:“你急什么,刘大夫马上就来了!”
这会家家户户都飘着烟,萧寒锦想,恐怕这母子俩就是知道这会村里人都在家里,所以挑了这么个时辰来,就是想闹事。
刘大夫赶过来时就瞧见了这一院的狼藉,但他什么话都不敢说,放下药箱就赶紧去给萧永利看了。
看到对方的腿时,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疼,面上虽然只有些红肿,但里头的骨头是绝对裂了。
他赶紧给他上药,后又接过萧永福递来的木棍给他夹上,仅仅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这伤得好好养着,要不然骨头长坏就不好了。”刘大夫说。
萧寒锦微笑着将诊金递过去:“辛苦刘大夫,我这兄长许是以为家里没人,拳脚上没含糊,不小心就伤着了。”
刘大夫立刻点头:“那是不小心,静养就好了。”
有些好事的还想过来看看,可萧家大门这会高得很,但凡关上,就别想看到里面的任何场景,尽管急得抓耳挠腮,也只能探着脑袋急着。
直到刘大夫出来,村里人才像是能抓到人似的,立刻围着他就开始小声问。
“咋了,出啥事了?我刚听那一声嚎,跟杀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