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种了?天底下哪有这样黑心肝的婆婆!居然要把自己的孙女扔掉!我生了这闺女就不生了,我让你们大房家绝后!以后你连孙女都别想要到!”
她还没出月,按理是不能出来见风下地的,也不能这样激动,否则以后都会留下病根,对身体很不好。
但这会她却忍不住,听着婆婆一口一个要把自己掉下来的一块肉给扔掉,她就是再好性子,这会也忍不了!
李桂兰都惊了,王秀莲向来听她话,这会居然敢这样扯着嗓子和她吵,村里可没有敢这样做的儿媳妇!
她瞬间也被点燃怒火,抬手就照着王秀莲的脸给了一耳光,嘴里骂咧道:“你嫁到我们家里,还敢跟我横!回头就让大郎休了你!”
这一耳光彻底打碎了王秀莲的强硬。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吃力不讨好,先前萧家难过,她就一直没敢要孩子,被村里指点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了,还被扬言要送掉,她连月子都没出,就挨了一耳光。
萧永福赶紧将她扯进怀里,他挡住要扑过来的李桂兰,冷漠生硬道:“分家!必须分家!”
“大郎,你最孝顺了,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就分家?哪家婆婆不教训儿媳妇的?”
“别家是别家,我家是我家,一会我就去找村长谈分家的事,以后每月,该给你和爹的银子,我也会照旧给。”萧永福说完搀扶着王秀莲进屋了。
将李桂兰挡在外面。
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过够了。
从前总是容忍着,却不想越忍越变本加厉,村里是有妇人常教训儿媳,但也没有要扬言把孙女给扔出去的,更别提在月子中动手了。
就算王秀莲能忍,萧永福也是没办法再继续忍了。
这边院里刚吵完没多久,萧寒锦和江以宁就回来了,在门口就碰到了气势汹汹的萧永福,他什么也没说,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回到院里,阿祥和阿瑞就赶紧将刚才听来的事告诉他们。
该说不说,李桂兰这事确实做得过分了。
萧永福很快就带着村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村里爱看热闹的那些人,吃过饭闲的没事,就总爱这凑那凑的。
万德禄看着满院的人也没说什么,他看向萧永福:“大郎,你着急把我叫来是要说什么?可是家里有事?”
秋收刚过,因为有一部分田地在萧寒锦名下,不用交税,他家今年又省了一些,这会正高兴着,还念着萧寒锦的好,对他们自然也算和颜悦色。
“我要分家,请村长来做见证。”萧永福冷脸说着,像是全然不顾昔日的情分。
这话若是从萧寒锦口中说出,没人会觉得有什么惊讶,可居然是从萧永福这个憨厚老实的孝顺人口中说出,瞬间就让人震惊,怀疑的视线瞬间就全都落在了李桂兰身上。
萧寒锦将这些全都看在眼里,可见平时憨厚老实些,会有多讨喜,他也得试着变变才行。
“出什么事了?怎么闹到要分家了?你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孝顺,怎么好说出这样的话来?”万德禄倒是没有指责他,只是例行询问,毕竟分家这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行的。
“家里现在也好过了,我和二弟都成婚不说,我也有了孩子,该分开过了。”萧永福也知道家丑不外扬,说话便有些隐瞒,“村长做见证,就分家吧。”
这事万德禄不敢直接答应,他下意识扭头看萧寒锦,试图问问他的意思。
不少人都看着村长,想听他怎么说,见他看着萧寒锦,自然也就都跟着看过去了,萧寒锦不动声色挑眉:“那就听大哥的。”
分家这事即便萧永福不提,他也会找机会提,或早或晚都无所谓。
萧永福知道他的啥意思,顺势说道:“房子虽然是紧挨着,但建时就是一家一户,各院的东西都归各自,其他的东西就都不要了,以后每月都会给爹娘银子,至于田地,看爹娘怎么分。”
“我一块田地都不会给你!”李桂兰怒喝,“你们现在赚了大钱了,就想把爹娘抛下了,不孝子!”
萧寒锦更是直白:“除了我现在家里的东西,其余的我都不要,每月也会给银子,买的仆人阿祥和阿瑞本就是代替我和大哥的,照旧跟着去田里做事就好,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下地做事。”
听到他这样说,万德禄就知道萧家分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大概也是没有见过萧家这样分家明确的,不争不抢,甚至还直言什么都不要。
田地对农家人来说可是天,但萧寒锦说不要时眼睛都没眨,不由得让人多看两眼。
江以宁一听这话不禁有些着急,怎么能不要田地呢?
“二寒……”
“你忘了我中秋与你说的?”萧寒锦轻声安抚,“咱们要这些根本无从打理,浪费精神和力气的东西,无谓要不要。”
小瞎子恍然,他们明年约莫是要去镇上的,即便明年不去,左不过就是后年,田地本就是公婆萨打理着,现在要也是无用。
听他这样说,小瞎子便安心了。
万德禄也不再多问,这本就是家事,清官都难断,何况他这样的乡土官,只是他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