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杨珵丝毫没端着,他跟中学那会一样,先拿了串自己爱吃的羊肉,一口咬下去被烫得吱哇乱叫:“哇!嘶...跟十几年前...呼...的味道,一模一样!阿乐你快尝尝,唐明你也试试。”
唐明在他的邀请下拿了串掌中宝,先闻了闻,然后下嘴“咯嘣咯嘣”斯文地吃起来,边吃边点头,表示赞同发小对食物的评价。
何乐没什么胃口,这段时间他的作息和饮食都不大正常。但不想对面俩人担心看出异常,他还是拿了串烤蘑菇,食不知味地咀嚼下咽。
大概是地点和人都刚刚好,氛围渲染到位,杨珵一口串、一口啤酒,聊起了他的青少年时期。正好他的青少年时期里又含有在场的另外俩人。
在杨珵滔滔不绝的讲述中,何乐这才知道唐明父母家和杨珵家确实沾不上关系。是唐明的爷爷奶奶家,跟杨珵家是邻里,唐明上高中前一直都寄住在爷爷家,所以跟杨珵成了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直到上高中,唐明被父母接去了市中心,俩玩伴才分开,不过关系好,联系一直没断。
从杨珵的爆料中,何乐得知了唐明许多糗事,比如八岁了还不会自己系鞋带;
第一次遗精以为自己要死了,找到爷爷哭戚戚地要说遗言;
收到同班女生路过他桌位故意放落下来的情书,他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对方,说:你的东西掉我课桌上了......
终于在听到杨珵说,唐明十八岁因为不会打手枪的问题特意请教他的时候,何乐没忍住“噗嗤”笑喷了酒。
感情人前一副高不可攀的大老板,背地里也是个迟钝的呆子。
呆子被人爆黑料也不恼,见何乐喷了酒,还好心地递上了餐巾纸。
说完自己的小、初中,杨珵又开始说自己的高中:“我跟阿乐做了整整三年的同桌,先是高一一年,高二分班后没想到又是同一个班,又坐一起。后来整个高二上学期,每次换座位我跟他都能坐到一起,连班主任都觉得我们缘分匪浅,再换座位时也不管了,随我俩坐。”
少年岁月总是可忆不可求,何乐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回到那段青葱岁月。他眼神盯着手中晃动的酒杯有些恍惚,脸颊散着市井烟火里的红,冲杨珵笑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子这么高,调座位只能往后坐,害得我每次跟你坐后排连黑板上的板书都看不清。”
杨珵举酒杯跟他干一杯:“哈哈哈,那我不是把那我的板书都借你抄了嘛...”
三人中唐明情绪最稳定,他偶尔会抿口酒,吃口串,搭句话,但大部分时间都盯着何乐脸颊上的绯红,和绯红下的笑起来上扬的嘴角。
啤酒喝不醉人,但量多了也会放大情绪。
“何乐真是个好人。”杨珵一口干了一杯,长叹说:“我高三后期压力特别大,那真是废寝忘食,饭吃得极其不规律。不是顾不上早饭,就是丢了晚饭,有次早上进班级嘴唇都是白的,给他吓得啊。”
杨珵手指着对面的何乐,头对着自己这边的唐明:“自那以后到高考结束,阿乐天天早中晚的帮我带饭,盯着我吃,这感情,真能记一辈子。”
这会儿说的都是掏心窝的真话了,杨珵胳膊搭在唐明肩头又说:“要不然,我也不能麻烦你帮他找人啊。”
他这是在帮何乐说话,大概也是被唐明总惦记一顿饭给搞怕了,让人看在这点情分上,别嫌弃何乐的这顿烧烤,吃完人情就算还了。
唐明点点头,礼貌地把肩上的胳膊推下去,没多做解释。
何乐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半晌,低头捣鼓起手机。
不一会儿,唐明的手机震动一声,点开,是对面何乐发给他的消息:今天跟过来,也是为了让我去医院看病?
唐明擦了擦手,刚要拿起手机回复,他身边的杨珵打了个酒嗝,从座位上站起来:“啤酒就是涨肚子,我去找个厕所。”
杨珵走后,何乐熄灭了手机:“直接说吧,你为什么这么穷追不舍?我身体怎么样跟你真的关系不大吧?”
唐明眼睛向下眨了眨,随后看向他说:“我身边有个朋友就是因为抑郁症走的,他发病的时候我没有给到应给的帮助,我不想你最后这样。”
“第一,我不一定是抑郁症,第二,......”
“可你的状态告诉我,你精神很不好。”
唐明这么温文尔雅的人难得抢话:“你比我上次见你瘦了很多,虽然现在喝点酒你脸颊是红的,但今天刚见那会,你脸色是不正常的白,眼睛底下也是乌青的黑眼圈,很明显是睡眠不足导致,而且,吃饭期间你的眼神时不时会发愣恍惚。我不想恐吓你,但何先生,你真的该去医院看看。”
这突如其来的一大段话...何乐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先生这么注重身体健康啊?”
“上了年纪了,难免会注意些养生。”一本正经的人又一反常态开了个玩笑。
何乐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浅笑,也跟着后面笑一个,继续说完自己的‘第二’:“第二,严格来说,我俩还不算朋友。”
话这么说其实有点伤人了。
微信加了,饭也一起吃了,还有共同好友,结果这人说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