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她常穿一身灰衣,个子高挑,也不爱涂脂抹粉,手握剑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一时没看清楚被误会成郎君也不奇怪。
楚长跃还埋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兽跪坐着呜呜哭着说,“娘我想你了。”
“我不是你娘……”
“娘,你别不要我呜呜呜呜……我害怕!”
他叹了口气,把反驳的话吞了下去,沉默拍着他后背,无声安慰他。
等楚长跃身体恢复了,看着他,眼睛在发亮,对着他开口说:“昨晚师尊……”
他立马打断他,“昨晚我睡得还好。你呢?走前听到你说胡话,可是做噩梦了?”
楚长跃愣了一下,“是……”他顿了顿,低头说:“但后来我又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师尊抱着他,轻声说,“别怕,有我在呢,为师鬼见愁!”
李堂聿在心里暗想,怪不得后来安静下来,还笑着睡着了,他这才把这倒霉孩子弄到床上去。
后来又断断续续有那么几次发病的情况,大多都是接近父母祭日的时候,他也越来越熟练去哄在梦魇中哭泣的徒弟了。
随着徒弟年龄渐长,他隐约记得他十三还是十四岁时候,他这徒弟再也没有生病过了。
李堂聿的思绪回到现在,又想起刚才的拥抱。
他的徒弟真的长大了,比他高,肩膀也比他宽。刚才放开他的时候,他还感到一丝凉意。
李堂聿在门柱旁又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了回去。
第11章 恢复
他回去半躺着看书,等饿了才伸伸腰捶捶背晃去自家院里灶房,走进去看到里面擦得干干净净的灶台,连做饭的柴米油盐都被清空了,他茫然站了一会儿,总算把遭贼了的离谱想法从脑子里拍走。
他有些郁闷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恍然想起做饭的徒弟下山了。
他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去他大师兄那了。此时已经不是用膳的时辰了,没想到去到灶房,锅里还放着饼和粥。他一边吃粥一边吃饼,感概快十年没有来这里了。
等他吃饱喝足,心里的一些惆怅也散了。
他走出去的时候,正碰到大师兄走过来,他笑着叫了一声,“大师兄!”就要走。
“你这是来做什么?”林叙叫住了他。
李堂聿拢着袖,眉眼带笑道:“自然是来用膳了。”
林叙愣了一下,笑着说:“自从长跃学会下厨,你是许久没来我这里了。”
“师兄的膳食我很满意,那小子走了就走了吧!”李堂聿毫不在意挥挥手。
林叙顿了下,缓缓说道:“长跃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体贴又能干,他走前把我灶房的柴堆满了,水缸的水也都满上了,还带了鸡蛋、米、酱油醋盐。还特意告诉我今天你会过来,我这才让灶房留了你那份。”
李堂聿愣了一下,他心里又有些发闷了。
他靠着廊柱,往池边有一下没一下扔鱼食,最后烦了把鱼食都扔了下去。等鲤鱼都散了,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楚长跃都下山了,为什么他还要易容?!
他猛地站了起来,总算想到一些好事,他激动往自己院里走。他不是就等着那小子下山远走高飞,好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吗!
李堂聿取了秘制的药水涂在脸上,才取下了贴在脸上像是烧伤疤痕的皮。等他洗完脸擦干净,往铜镜一看,镜子里映着一个长得俊美的男子,细看面如冠玉,明眸皓齿,衬得双桃花眼尤其好看。
他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会儿,长期不见光的脸,比他原本白皙的肤色还要白几分,倒显得嘴唇越加红润。
堂聿把自己身上灰扑扑松垮的的衣裳换了下来,哼着小曲挑了一身紫色的衣服,他再次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像个样嘛。
还从他的柜里翻出一把折扇,摇着扇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他忽然换回原本的样貌,又吓了一回千行门人,没反应过来的年轻弟子差点又要去查出入法阵。
李堂聿折扇一合,很不满道:“不是……你们都忘了我的长相了吗!”情急之下,还用的不是原声,是他伪装了十年的声音。
这下人反应过来了,纷纷尴尬喊道,“啊……原来是小师叔啊。”
“哎,还真的是小师叔!”
李堂聿摇了摇头,等撞上他亲哥和大师兄,两人也是皆一愣,李堂聿警惕地盯着他们,要是连他们都没认出自己原本的样貌的话,他就要闹了!
他脑子里已经在打着坏主意,比如把门内出入法阵换了,传到师兄们的房里去!
好在大师兄和他哥只是怔愣了一下,并没有对他大声嚷嚷何方人士,为何闯入千行门云云。
他亲哥还戏谑扭头对大师兄说:“啧…… 真不习惯,我怎么还有些怀念他没换之前那张神憎鬼厌的脸呢。”
大师兄也是恍了一会儿神,毕竟十年没见过小师弟原本的脸,曾经还有些稚气的脸如今长开了。他想起过去,恍然有一种从小带到大的师弟这才长大了的感觉。
“换回来好。一时不习惯也正常。”大师兄顿了顿,他扫了一眼他的眼神,皱眉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