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低调稳重的里外全黑。
第一次坐江代出的车,贺繁不清楚他的驾驶习惯,开始就只坐着没敢出声打扰。后来见他又是瞄手机又是单手握方向盘,也不是什么遵规守纪的三好司机,就想找个话题跟他说点什么,等下吃饭的时候也能接着聊,不至于气氛太干。
贺繁的“天气真好”和“你车不错”皆换来江代出鼻孔里两声“嗯”之后,再搜肠刮肚找不出一句像样的开场白,只好侧着头,尴尬而不镇定地佯装看风景。
窗外树影向后倒退,快如时光奔流似箭如梭。
他们认识多久了?
第十六个年头。
第一次见时他俩还不大,抵触和不安都写在脸上,相处后转眼便相熟。
那时江代出很爱和他说话,学校和家里那点鸡零狗碎的事,一天到晚说也说不完。他不像江代出那么能说,但他喜欢听,听得起劲儿也会回应。
可如今,坐在一块儿却一个沉默一个冷场。
从上车开始,江代出就目不斜视地专注前方,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他只能借看窗外景色来掩饰他的惴惴不安。
温哥华的四季并不分明,听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贺繁还没来得及体验,光早晚和中午的温差就已经让他感受完春夏秋冬了。窗外,穿棉袄的和穿短袖的行人擦身而过。车内,刚放完快节奏DJ音乐的电台又放起了舒缓的慢歌。身旁,昔日运动校服的聒噪少年成了衣冠齐楚的有为青年。贺繁一时有些错乱,连带着记忆中很多细节也不再清楚分明。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