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姆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门,隔着门,祂悲恸地哭出了声,泪水都打湿了绒毛。
很快,房间里影像好似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变得灵活起来。
祂目光悲伤,看向门口站着的星临,喊出了他的名字。
“星临。”
“我的Lorcia。”
“……Aki!”星临声音涩然,喊着他们之间常用的亲密称呼,他急急上前想要抓住对方的手,但是从投影上面徒劳地穿过去。
“别哭。”「阿基维利」抬手,在星临的头顶安抚地摸了摸。
然后,影像也抬手看了看落空的手心,轻叹一口气,祂也触碰不到星临
。
星临早就泣不成声,眸光闪烁,翠色的湖变得沉闷。
泪眼愁眉,看的「阿基维利」不自觉皱起了眉,祂略显强硬地说:“别哭了。”
“……我没有办法为你擦干眼泪。”
星临自己抹掉眼泪,“阿基维利,你去了哪里?你留给我的日记,我的轮回时间不一样是不是因为你?”
“你的轮回我早有预见。”「阿基维利」这样说,“根据■■的猜测,你现在能见到我,就说明确实如祂所说的那样,你又登上了列车。”
“你可以跟着列车一起「开拓」,直到时间的尽头,也可以选择在某个地方停留。”
“欢愉星神阿哈……”「阿基维利」停顿一瞬,好像在考量什么,隔了好一会儿祂才开口,“阿哈是我的挚友,除了祂,其他神灵你都不要相信。”
“只是祂的性格你可能招架不过来,遇到危险可以呼唤祂的名字。”
在悲伤中,星临的表情变得有一瞬间的空白。
阿基维利说,阿哈是他的挚友??!
想着自己才将阿哈拉黑,对方还因为自己被不少人围攻他就有点心虚。
但是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是无与伦比的羞耻。
阿哈和阿基维利是挚友,那么自己从阿基维利的妻变成阿哈的妻子,这怎么想都是阿哈的错吧。
不是有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吗?
星临咬咬牙还是没有告诉「阿基维利」这个事实。
就算告诉了又怎么样呢?
这只是阿基维利的一个投影。
见他神色恹恹,越来越悲伤,「阿基维利」不再说话,哼唱起了故乡的小调。
悠扬的,带着向上的柔和力量的小调,是从前阿基维利最喜欢给星临哼唱的调子。
阿基维利是个大笨蛋!星临抹着眼泪这样想。
一时之间,这片空间只剩阿基维利哼唱的声音,星临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阿基维利」终于又露出笑容,“过了这么久,列车已经成为无名客的列车了,如果我曾经的房间没有被摧毁,还能由帕姆打开的话,星临,你进去看看吧,那一堆破烂里,有没有你能用得上的东西。”
“再见了星临,我们会在宇宙的尽头重逢。”
祂的影像慢慢虚化,最后彻底化作荧光消失。
星临打开门,找到了蹲在门口的帕姆,“帕姆,你可以带我去看一看祂曾经的房间吗?”
帕姆有些为难,语气低落下来,“列车曾经被炸毁过帕……”
“不过,祂的东西有一些被我收起来了!”帕姆瞬间变得高兴起来,“请稍等,星临乘客,我去将东西给你带过来。”
“我和您一起去吧。”星临抿着唇,跟在帕姆身后,来到了储物舱,看着祂打开了藏在杂物后面的小门,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箱子。
“就是这些了帕。”帕姆拍掉上面的灰,“星临乘客带回房间去看吧,我也要去休息了,星临乘客,晚安帕。”
“晚安,帕姆。”星临将那个小箱子抱回了房间。
打开后,最上面摆着的就是一张相片。
那是他和阿基维利唯一的一张合照,边角有些打卷了。
他抚摸着照片上阿基维利的脸,幽幽轻叹一声。
将照片妥帖放到一边,箱子里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有些破损的怀表,两个被刻成阿基维利和星临模样的木头娃娃,还有烧毁的只剩一半的星临的画像。
还有一枚和星临的眼睛有着一样颜色的翠色宝石。
星临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摆在床头柜上,然后趴在床上看着照片。
很快,困意爬上眉心,他将照片压在木偶娃娃下面,洗漱完爬上床很快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一道虚影在他的房间里显现。
阿哈撇着眉很不高兴的模样,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东西更是不高兴。
阿基维利真讨厌!
不过看到星临安静恬然的睡颜,阿哈又没那么不高兴,兴奋地俯身亲了亲星临的脸,又贴了贴他的唇,才彻底开心起来。
祂将被遗忘在列车角落里的猫和鸟抓过来放在星临床头,“好好陪着他。”
然后祂又在星临身上留下一道「欢愉」的印记才离开,只有微动的窗帘宣告着祂方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