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凤仪宫这边歇下了之后,有的人却难以入眠,比如章德殿内的瑾妃和惠昭媛两人,她们相对而坐,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瑾妃先开口道:“这皇后最近的风头也太盛了,若再不设法打压一下她的气焰,我们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惠昭媛却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皇后如今名声不论在朝臣还是民间都是极好的,这个时候动手恐怕时机不对吧。”
瑾妃见她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你若是怕事,又何必来我这章德殿?况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如今虽然风光无限但总有一天会跌的更惨。”
说着她的语气越发嘲讽起来:“她之前那些手段不过都是沽名钓誉罢了想要为自己赢得一个贤德的名声罢了。”
惠昭媛困惑地问道:“可是如今皇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我们要从何处下手啊?”
瑾妃脸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谁说她做事滴水不漏?今日她就犯了一个大错。”
惠昭媛一脸期待地问道:“姐姐说的是哪件事情?”
瑾妃得意地笑道:“今日她回宫以后按理应该去拜见太后可是她并没有去,而且今日同我们说话时也不怎么搭理我们,一是对太后不孝,二是对妃嫔命妇态度失当,有失皇后风范,恃宠而骄。”
惠昭媛见瑾妃终于将话头说到了这个地方,她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神色,连忙称赞道:“姐姐真是智谋过人,能够如此巧妙地洞察出问题,我实在是自愧不如,哎……我还是太过愚笨,远远不及姐姐呀。”
瑾妃听到惠昭媛的赞美,心中虽然有些飘飘然,但依旧保持着几分冷静,她轻笑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只是各有长处罢了。你温婉贤淑,这些脑筋费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现在,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破绽,但是如何巧妙地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而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却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惠昭媛立刻紧握住瑾妃的手,言辞恳切地说:“姐姐,妹妹虽然不才,但愿意全力配合姐姐的安排。只是我自知愚钝,怕一个人难以胜任,坏了姐姐的谋划。”
瑾妃轻轻拍了拍惠昭媛的手背,也是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动作,恳切道:“有妹妹这番话就足够了,我自然不会让你去冒险,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找一个合适的挡箭牌来将这个消息散出去,我看崔嫔就很合适。”
惠昭媛闻言又是一阵夸赞:“姐姐当真聪慧过人,妹妹一定听从姐姐的吩咐。”
瑾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凑近惠昭媛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惠昭媛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明日我去做,一定不辜负姐姐的托付,崔嫔一向自诩聪明,实则不过是个蠢货,这事不算难办。”惠昭媛信誓旦旦地说道。
瑾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惠昭媛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魏永旭早早地起床去上朝了。
而叶昭宁睡得昏昏沉沉的,今日还要早起去给太后请安,此时距离请安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却还未醒来。
常嬷嬷只得掀开床幔,轻声唤她:“娘娘,娘娘该起身了,一会儿误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常嬷嬷连叫了几声,叶昭宁才悠悠转醒。她清醒以后只觉得头脑发胀,浑身无力,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常嬷嬷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担忧地说:“娘娘可是觉得难受?要不要我去传太医来给您瞧瞧?”
叶昭宁摇了摇头,虚弱地说:“不必了,之前在兰若寺时得了风寒,随行的太医已经开了药。想必是昨日赶路有些累了,刚刚回宫就传太医来,传出去不像话,将那剩下的药煎了给我喝也就是了。”
常嬷嬷还想再劝一劝,但看到叶昭宁的眼神,便没再多说什么,她扶着叶昭宁慢慢起身,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兰月倒是个细心妥帖的,她早早地将药煎好了放在炉子上温着。又备了一些清淡的点心让叶昭宁喝药前垫一垫肚子免得恶心。
见叶昭宁醒了过来,兰月赶紧将东西端了进来劝道:“娘娘先用些点心垫一垫肚子再将药喝了也能好受一些。”
叶昭宁见兰月如此细心体贴不由得柔弱地笑了笑应道:“好。”
随后她用了一些点心又等了一会儿便将药喝了下去。虽然药味苦涩但叶昭宁还是坚持着喝完了。
西月在给叶昭宁梳妆时特意将妆容画得浓了一些让她看起来精神一些。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叶昭宁总算有了一点精神。
到了福宁宫,下了凤辇以后理了理衣裙,整了整发饰,露出一个端庄得体的笑容来,才迈步往殿内走去。
太后已经坐在上首,脸上笑容慈祥。
叶昭宁走上前去行了个大礼,恭敬的给太后请安:“儿臣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太后笑容和善,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快起来吧,坐”
叶昭宁依旧未起身,她又行了一礼,面上的愧疚之色更加明显,“母后,身为儿媳,儿臣深感愧疚。这段时间无法在您身边侍奉,这已是不孝,昨日回宫,原本应当立刻前来向您请安,但一直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