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
“刚刚去哪儿了?”栖南睫毛上都是水珠,一眨就顺着下眼睑往下落,栖南抬手擦了擦眼底,“我们都泡半天了也不见你。”
“我去协调了一下房间。”朝岸宁说。
这次的安排有点仓促,他没订到有汤池的房间,但是不死心,又去前台问了问,还真让他给碰着了。
一家四口临时有事,退了一间带汤池的亲子房,朝岸宁立刻订了,还把他跟栖南的行李都拎了过去。
栖南应了一声,也没具体问,侧身从果盘里插了个橙子吃。
朝岸宁又往栖南身边靠了靠,胳膊一抬,不经意擦着栖南露在外面的肩膀。
湿滑温热的触感让他身体一颤,小时候他俩经常一起洗澡,长大了这么几乎算是赤裸裸的相对,还是头一回。
刚进山庄时白得跟雪一样的心思,很快染了别的颜色。
朝岸宁想说点什么,舒承走过来,站在池边弯着腰问:“南哥,我们准备去汗蒸房,你们去吗?”
“我不去了,”栖南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再泡一会儿。”
舒承又问朝岸宁,朝岸宁当然是陪着栖南,也说不去。
几个人一走,这片区域只剩下朝岸宁跟栖南两个人,眼前是袅袅白烟,一直往上腾着热气,越腾朝岸宁越热。
看着栖南,朝岸宁有了反应,在水下别人看不出来,他把身体一点点往水里沉,最后没过脖子,只留个头在水面上,眼睛不停在转,但不管怎么转,最后都能转到栖南身上。
栖南是看着他一点点沉下去的,朝岸宁下巴跟耳垂都成了红的。
“你要是热,就先出去透透气。”栖南真怕他憋死。
朝岸宁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说:“不热……”
两个人在汤泉里泡够了,一起去淋浴,好在浴袍够宽够大,能遮住朝岸宁所有的反应。
朝岸宁倒不介意栖南发现什么,但这里毕竟人多,还是公共区域,所以身上的浴袍裹得很严实。
栖南先洗完了澡,在休息室等朝岸宁出来,但他等了二十多分钟也不见朝岸宁出来,不知道他怎么洗澡洗那么久,给他发了条信息,自己上了二楼。
二楼是餐厅加休闲区,现在是午餐午休时间,二楼人很多。
栖南没找到舒承他们,自己去了开放式的调酒吧台,最角落的卡座没人,栖南过去坐下,点了两杯酒,又给朝岸宁发了自己位置,等着他过来。
栖南慢慢喝着杯子里的酒,他们的行程是三天两晚,后天才回去,喝点酒也没关系。
朝岸宁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按照栖南给他发的位置上了二楼。
二楼分为三个区域,健身房休闲区,餐厅跟开放式酒吧隔着一道落地磨砂玻璃,朝岸宁穿过餐厅就看见了栖南,栖南正在跟人聊天。
栖南坐的位置有些偏,朝岸宁只能看见栖南正在跟人说话,看起来栖南脸色很差。
朝岸宁还没进门,栖南离开吧台卡座,转身大步往外走,刚刚被汤泉水蒸的发红的脸阴沉着。
这回朝岸宁看清了,跟栖南说话的人是李凌赫,他还坐在吧台旁边,怔怔地看着栖南离开的背影。
栖南出来放松的好心情,全被李凌赫破坏了个干净,看见朝岸宁来了,拽着他胳膊一起往外走。
出了餐厅朝岸宁才问:“哥,去哪儿啊?”
“回房吧,”栖南说,“回去换个衣服,然后去餐厅吃点东西。”
“我刚刚好像看见李凌赫了。”朝岸宁试探着问。
栖南以为他没看见,脚步一顿,视线往上挑了挑:“你看见了?”
“看见了,你别再见他了。”朝岸宁握了握拳。
栖南“嗯”了一声,走到电梯边才说:“没有再见的必要了,我不知道他也在,如果知道,我就不来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像是在跟朝岸宁解释,后面没再说话。
栖南不知道自己房间已经换了,是朝岸宁摁的电梯,他就跟着朝岸宁走,也没留意朝岸宁摁的到底是几层。
朝岸宁进电梯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吧台早就看不见了。
他想,李凌赫三天两头找栖南,到底想干什么,想挽回栖南?想跟他重归于好?
想到这种可能性,朝岸宁头皮要炸。
他一直都清楚,栖南跟李凌赫的婚姻确确实实存在过很多年,时间代表着记忆,是记忆,就会在脑子里留下痕迹。
虽然朝岸宁很想像橡皮擦一样,把栖南脑子里关于李凌赫的那些年都抹掉,但他也知道,那是谁都没法抹掉的过去。
朝岸宁无法忽略李凌赫这个人,在他还懵懂无知的年纪里,李凌赫就出现在了栖南的生命里。
在他只是栖南小弟的时候,李凌赫以另外一种当时的他无法替代的角色出现了。
那是当年十几岁的朝岸宁无法触及的领地。
时间并没淡化十几岁少年心里的情绪跟欲望,反而激了个彻底。
27岁的朝岸宁,只想把栖南占为己有。
停在四楼陌生的房号门前,栖南才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小宁我们走错了吧,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