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赫半天。
栖南跟李凌赫结婚那么多年,他们一直都觉得李凌赫这人挺好的,不管是对栖南还是对长辈,面上都没得挑,没想到背地里能做出这种龌龊事儿。
栖南是什么脾气性格两口子当然知道,那可是他们自己儿子,栖南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离了好。
但也怨了栖南半天这么大的事儿不跟他们商量,栖南保证下次有事儿一定不瞒他们。
谭敏闲不住,立刻说要给栖南介绍几个青年认识,被栖南一口拒绝。
栖南拒绝的太干脆,谭敏还以为他一时之间放不下李凌赫,就说以后再说。
谭敏自己琢磨了两天,突然就想到了朝岸宁来家里吃饭的时候,饭桌上肯定离不了栖南还有方言他俩结婚的事儿上。
只是他们每次说起李凌赫,栖南就把话题赶紧岔开,现在再回头想想朝岸宁当时的反应,朝岸宁应该是知道的。
谭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朝岸宁跟栖南很亲近,但那种亲近,不太像单纯的兄弟之间的亲密感,小动作很多。
朝岸宁跟栖南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再说哥俩儿好,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尤其是朝岸宁每次看栖南的眼神,黏黏糊糊稠得很,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栖南身上。
她是过来人,当时没多想,过后这么一琢磨,觉得他俩之间肯定有猫腻。
谭敏憋不住话,有事儿是一定要问清楚的,栖南正在机场呢,她的电话就过来了。
“小南,这次你去港城待几天?”
“还不确定,我看看。”
“工作室那头忙不忙?”谭敏又问。
“不怎么忙,元旦大家都休息。”
栖南知道他妈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事儿,直接问:“妈,你是不是有事儿?有事儿你直接说。”
“是有事儿要问问你。”
谭敏坐直了身体,她避开了姥姥姥爷,在房间里打的电话,又瞥了眼坐在床那头竖着耳朵认真听的栖锐进。
昨天晚上谭敏自己琢磨了半宿,一直睡不着,等她想到那个可能性,一脚就把身侧的栖锐进给踹醒了。
栖锐进以为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问了好几声“怎么了”,谭敏悄悄跟他说,栖南跟朝岸宁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栖锐进睡得好好的,没想到谭敏把他踹醒是为了说这个,觉得她天天都在胡思乱想,还说栖南跟朝岸宁俩人是一个大院儿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感情没得说,动作亲密一点也没什么。
谭敏却不那么认为,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给栖南打电话,直接把自己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你跟妈说说,你跟小朝……是不是在处对象呢?”
谭敏问的很直接,栖南没想到他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朝岸宁只在他家里待了几天而已。
他又想,他们有那么明显吗?
“妈,我现在跟你也说不出什么,但我们现在确实是在互相……”
栖南斟酌着用词,他跟朝岸宁之间这种不上不下还不确定但又在边缘疯狂蹦跶的关系,真的不知道怎么准确表达,最后只说:“确实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相处中。”
栖南这话说得虽然很模糊,但已经证实了谭敏的猜想没有错。
谭敏手机开在免提上,立刻弯着眉眼看向张开嘴一脸震惊的栖锐进,给了他一个“我就说吧”的了然眼神。
“爸妈知道了,你从小就有主意,朝岸宁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那孩子淘了点儿皮了点儿,但人品没得说,而且他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位,还知根知底,你们的事儿爸妈不管,你们自己处。”
栖南笑了,他爸妈从小就给了他最大的自由跟空间,不管什么事,都尊重他的想法。
“知道了妈。”
“就这么说,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港城给我们回个电话。”
栖南说了声好,挂了电话开始登机。--
朝岸宁刚从宴会厅出来,带着唐吉就去了机场,栖南睡了一路,下机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不光困,栖南还热,脱了外套挂在行李箱拉杆上,身上只穿一件很薄的长袖,袖子还往上撸了撸。
他想,往后的冬天可能得经常这样一南一北一冷一热来回飞,如果冷厉害了就飞港城,想看雪了就飞回家,还真不错。
等他想完这些,自己先笑了,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想到了以后。
朝岸宁快一个月没见栖南,一路上就没消停,跟栖南一起坐在后排,摸摸栖南手,挠挠栖南裤子,或者贴着他耳边咬耳朵说悄悄话。
“喝酒了?”栖南凑近他身上闻了闻,有酒味,但不重。
朝岸宁用手指比划一下:“喝了一点点,饭吃到一半就来接你了。”
“你忙的话不用来接,”栖南说,“我自己也认识路。”
“我知道你认识路,是我想快点儿见你,非得接你,行不行?”朝岸宁说。
这段时间,栖南已经适应了朝岸宁的直接,但从隔着电话到现在脸对脸,还是觉得不一样,心口突突的。
“行。”
他们说话声音再小,唐吉在前面也能听见。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