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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缜牙关打着颤,可不就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一埋一淋,如今身上的皮都发了白,脸色过度苍白,与死人无异。

瞧出了事态不对,国公爷眉头一皱,起身到他跟前,“怎么回事?”

赵缜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到这会脑袋仍是一团懵,前日他与长公主闹得不愉快,一人回了状元巷,昨日一早起来,黑云压顶,正值雷光闪电,屋里突然窜出两人来,二话不说绑了他。

劈头便问:“东西在哪儿?”

他在朝行事稳重,待人一向温和,除了晏家,他从未没得罪过谁,再者,他是驸马,谁会想不开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行刺他?

无缘无故被打一顿,又被带到了一处破院子里关到了今日,索性把他埋了。

他隐约也猜出了对方所说的东西,怕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另外一样会引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这也是他死里逃生后,先赶来国公府的原因。

他能想到,国公爷朱光耀也想到了,面上的神色逐渐起了变化,屋外天闪映入室内,那一双眼睛瞬间被阴霾覆盖,压声问:“驸马曾说过什么?”

“一句没说。”他对天发誓。

并非他骨头有多硬,而是对方从始至终只一遍遍重复。

“你说不说。”

“你说啊……”

“我让你说……”

挨了几十个耳光,愣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不得已他只能装死,不然这会子他是真死了。

见他这副狼狈样,倒有几分说服性,国公爷脸色缓了缓,上前去扶人,“赵大人可知对方是谁?”

“不知。”

“没看清样貌?”

“尚未。”

“嗓音可熟悉?”

赵缜摇头,唇瓣张了张,开口颇有些艰难,“是位姑娘。”这是他如今唯一知道的线索。

姑娘?

朱光耀眉头一紧,屋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厮立在门外隔着门扇低声禀报:“国公爷,晏世子回来了。”

没等屋内二人惊讶,又道:“宫中来了消息,说是陛下丢了一样东西,锦衣卫已连夜封锁了宫门。”

第7章

白明霁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那雨砸在瓦片上,像是要把屋顶砸穿一般,天将亮时雨方才停,怎么也睡不着了。

落雨的缘故,屋里四处门窗关得结实,有些闷,白明霁没去叫外间歇息的金秋和素商,起身走去侧面的一扇支摘窗前,推开窗扇,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丝丝清透凉意渗透皮肤,激得人精神抖擞。

一抬头的功夫,对面的书房内走出来了两道身影。

晏长陵。

见了三四回,唯有这回收拾得周正。

穿一件竹月色圆领衫袍,玉冠束发,手提一把佩刀,抬腿迈下踏跺时,腰间一枚玉佩随步轻荡,腰窄腿长的,还是那股恣意劲儿,领着他的侍卫,脚步匆匆出了门。

没穿官服,不像是上朝。

昨夜岳梁问他的话,她坐在马车内都听到了,按理说他私自回京,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也该第一时间应该进宫复命。

瞧那人的举止,显然没打算去面圣。

如今两人是自扫门前雪,谁也管不着谁,只要他不找死,连累到她,他做什么与她无关。

人走远了,白明霁回到了屋里,经过妆台的铜镜,往里瞧了一眼,昨夜虽及时敷了冰,半边脸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可见当时得有多难看,突然明白了昨夜那人被鬼追的脚步,和那道瞟到灯上去的目光。

多半是不忍瞧她,给她留足了面子。

再想起阮姨娘所受的耳光和那一袋子冰,大抵是母亲走后,第一个替她鸣不平的人,倒也不枉自己为他摊上了一桩命案。

瞧在这些的面上就此两清吧,不用他来感谢了。

赵缜的死,像是埋在地下的火|药,迟早得炸。

白明霁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大半日过去,并没驸马爷失踪的消息传来。

素商不免嘀咕,“瞧来这驸马爷人品也不好,这头惹了长公主生气,那头糊弄老娘,结果人没了,谁都不知。”

白明霁瞪了她一眼,昨夜杀了人,吓得双腿发软路都走不动,隔了一夜倒是不怕了。

素商就是那样的性子,来得快去得快,本是孟家的家生子,后来孟挽生了白明霁后,把人带来了白家,陪着白明霁一块儿长大,多少沾了点主子的脾气,胆子比寻常的奴婢壮。

没消息,便是好消息。

不能特意去打听。

为避嫌,主仆三人哪儿都没去,坐在屋里闲聊,听金秋姑姑说了昨儿世子爷一回来,院子里的奴才便来院子告黑状,素商气得倒仰,“这还用说,铁定是二夫人的手段,打量大房没人,手伸得比竹竿还长,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咱们娘子的婆母呢。”

话音刚落,对面廊下便来了人。

说谁谁到,最前面那人正是二夫人跟前的张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人手里抬了筐子。

张嬷嬷今日的态度与昨日全然不同,远远地便是一张笑脸,热情地道:“昨儿庄子的人摘了几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