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都知道?二?房的两个哥儿迟早都会有一个过继到?大爷膝下。
三娘子白楚也不意外,对她?来说?,过继谁都一样?,眼下她?只?想为姨娘讨回公道?,见这一场大事好不容易结束了,白明霁已起身往外走了,一把抓住了白尚书的胳膊,“父亲,姨娘她?死的……”
而白尚书经过一场过继后?,多了一个儿子,似是累极了,打断了她?,“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歇息。”
白楚哪肯罢休,哭喊着道?:“父亲,姨娘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大理寺分明就在包庇,您看不出来吗,旁人不知,父亲心里难道?不清楚,那?冯姨娘的身形与容貌皆与姨娘不同,府上也并?非黑灯瞎火,小厮又怎么可能认错……”
刚出门口的白明霁,脚步忽然一顿。
接着里面便传来了白之鹤一声呵斥,“够了!”又吩咐丫鬟,“把三娘子扶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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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天色早就黑了。
金秋姑姑已铺好了床,特意备了两床被?褥,素商也留在了白家,一道?伺候两位主子。
热水备完好一阵了,白明霁却坐在软塌上,迟迟不进去。
“娘子。”金秋姑姑走过去轻声催道?。
白明霁瞥向一旁喝茶的那?人,知道?今夜他是铁了心的不走了。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适才那?一碗虾,让她?彻底没了赶人的底气,头一偏:“你先,去洗。”
晏长陵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盏,然后?装模作样?地望了一眼外面挂着的一轮明月,“月亮都升这么高了?时辰过得真快啊。”
白明霁眼皮一抬,瞟着他。
晏长陵转身进了净房。
小娘子似乎格外喜欢鲜花,自己那?浴池里便被?她?摆了三五个花瓶,瓶里全是时下的鲜花。
这里也是。
连浴桶里都洒了花瓣……
早年?京城流行男子簪花,见许多男子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他欣赏不来,还曾笑?话朱世子,“今日戴花,明日尝花,越来越像个小娘子。”
如?今被?鲜花围绕,实在不习惯。
忍了忍,逼着自己脱下衣衫,没入桶内。
甜腻的花香味儿熏得他头晕脑胀,可一样?东西?能受到?众人的追捧,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他收拾完出来,外面已没了人。
金秋姑姑禀道?:“娘子有事要忙,让姑爷先歇息。”
晏长陵也没问她?去哪儿了,多半猜到?了她?今夜不会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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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霁正在冯姨娘的院子里。
冯姨娘走后?,院子便空了出来,丫鬟也没了,夜里连盏灯都没。
素商这丫头杀个人转眼便能忘了,可胆子却着实小,还怕黑。
白明霁本?是让她?带路,结果变成了自己走在前面,素商躲在她?身后?,还颤抖地问她?:“娘子,你说?冯姨娘到?底还在不在?”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灯笼被?她?拿在手里,白明霁看不见路,索性夺了过来自己照着。
“在还好,不在可就麻烦了。”素商眼睛都不敢睁开,神神叨叨地道?:“娘子,咱们进去会不会看到?可怕的一幕?”
白明霁在白府时,几乎不曾来这儿,抬头找着主屋,随口一问,“哪一幕。”
分明很害怕了,素商还忍不住念了出来,“一打开门,冯姨娘就在咱们跟前……”
话没说?完,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声猫叫,素商顿时吓得尖叫。
白明霁:“……”
“再这样?,你就回去。”
素商立马闭住了嘴。
白明霁找到?了主屋,门没上锁,抬脚踢开,里面什?么都没有,骂了素商一句大惊小怪,吩咐道?:“看看冯姨娘衣裳放在哪儿,都翻出来。”
白楚说?得没错,冯姨娘和阮姨娘两人的身形细看并?不一样?,那?小厮既然与冯姨娘私通,对其必然熟悉,不可能认错。
除非那?夜两人的穿着打扮很像。
阮姨娘出事之前,二?夫人曾去她?院子送过衣裳。
二?夫人此人一向势利,看不起妾室,与阮姨娘的关系并?不好。
让她?去给一个姨娘送衣裳,八成心里不会痛快,拿了冯姨娘的衣裳过去交差也不一定。
如?此一来,张勇将阮姨娘错认成冯姨娘,便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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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内一切如?常,并?没有出现自己所想的画面,素商也觉得是她?想多了,怕被?白明霁再骂,尽心尽力地干起了活。
刚找到?存放衣裳的箱柜,正要往外拉,谁知一抬头,头皮都麻了,只?见窗外立着一道?人影,披头散发,正在盯着她?。
素商张了张嘴,嘴唇动了好几次,声音才破出喉咙,“鬼,鬼啊!”
白明霁魂儿都被?她?叫出来了,转过头,也看到?了。
但她?从来不信这些。
手里的灯笼往素商手里一扔,径直奔去窗户,“砰——”一把推开窗扇,追了出去。
素商脸色都白了,“娘子……”犹豫了一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