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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着实不错,这样的抬举很?难不让他?端起自个儿的矜贵,正色道:“关于此事,我正要?与娘子……”

‘慢慢细说’几?个字还没说出来,素商忽然从外进来,面色着急地走到白明霁跟前,“娘子……”

意识到有旁人在,瞅了一眼晏长?陵,嘴里的话似乎不方便说。

白明霁猜到了是什么事,上回知道白明槿见?了裴潺后?,终归还是不放心,这几?日一直让素商盯着白明槿。

如今素商回来,莫不是又去见?人家?了。

心思说收就收。

对面的晏长?陵眼看着小娘子脸上的涟漪一瞬消失不见?,眉头拧了拧,起身便往外走,走到了一半了,似乎终于想起了他?这个人,回头诧诧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先忙一阵,不着急,夫君慢慢考虑。”

说完转过身往外走,一面问素商,“她出去了?”

素商点头,“昨日傍晚二娘子又去典当把自个儿的首饰当了,一如既往地换成了纸,可当时忘记了买墨,今儿一早,便又去出去了一趟,好?巧不巧在铺子里遇上了裴大人……”

白明霁一听到裴大人,脑子就炸,“他?待她如何了?”脚步匆匆地处了院子,早把刚表白的那人抛在了脑后?。

人都走了,晏长?陵还抬着头,望向她消失的地方。

半晌才回神。

轻嘶一声?,舌尖顶了一下腮。

这算……怎么回事?

嗯,点了一团火,抛在了他?身上,等把他?燃起来了,自己又跑了,这回那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劲儿愈发浓烈了。

他?晏长?陵还从未这么被人吊着过。

白府是吧?

横竖他?今日有空。

小娘子走哪儿,他?就去哪儿。

周清光已被他?打发走了,自己起身去换了一身衣裳。

选了一件青色的宽袖圆领长?衫,腰间配上玉佩,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打扮得一派风流倜傥,谁知一出来,却看到了沈康,拱手同他?道:“指挥,出命案了。”

晏长?陵:……

“怎么成日里死人,谁又死了?”

做他?们这行的,不就是每天都会听到死人,沈康垂头禀报:“钱家?大公?子。”

晏长?陵顿了顿,突然一愣,问:“谁?”

钱家?大公?子,不是昨日才办了满月酒?

沈康知道他?意外,又禀了一回,“钱大公?子钱茂,今晨被其?夫人发现死在了书房,人都已经?硬了。”

还真是他?。

晏长?陵恍惚了一阵。

昨日自己还曾羡慕他?那一脸为人父的幸福之态,隔了一日,竟就死了。

这类高官家?里的案子,就凭衙门那王詹的德行,定不敢接,且但凡有点地位的大户,也信不过他?衙门,晏长?陵问:“大理寺接了案?”

案子确实是打算送到大理寺,沈康道:“钱首辅说,指挥昨日正好?在场,查起来,比大理寺更方便。”

晏长?陵:……

他?去吃个喜酒,还有错了?

沈康随后?又掏出了一封信函,“钱首辅派人让小的带给指挥,说恳请指挥,定要?为他?家?大公?子讨回公?道。”

领了个指挥使的缺,还真把他?当指挥使用了。

白明霁出门后?便同素商上了马车。

对于这位白家?的二娘子,素商不敢有所隐瞒,把早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白明霁。

早上白明槿先到的笔墨铺子,挑好?了笔墨,快结账时,裴潺才进来,并没有注意到白明槿,站在她身旁,抬头唤了一声?老板,“还是之前一样的墨锭。”

老板诺了一声?,忙把东西奉上。

接了墨锭,裴潺付了银子转身便往外走,白明槿这才回过神,赶紧追了出去,在铺子外唤住了前方的人,“裴,裴公?子。”

裴潺顿了顿才停下脚步。

这些年世人要?么叫他?裴阎王,要?么就是裴侍郎,裴大人,‘裴公?子’三个字倒是很?久没有听到了,回头看着跟前紧张得手指头都要?快绞成结的姑娘,认出来了。

白家?的二娘子。

叫什么,他?不知道。

那日吊丧时,她曾追出来,送了他?一个香囊,说是白府的答谢礼。

行房内呆久了,身上的味儿难去,觉得那香囊的味道清冽,并不浓郁,随手挂在了腰上,今日也还在。

“有何事?”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是何缘故。

谁知这话说完,对面的姑娘愈发紧张了,磕磕碰碰‘我’了半天,也没找出一句可以说出来的理由,倒是把自己的脸憋成了猪肝。

他?如今已有二十五六,并非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姑娘的心思还是能?看出来。

裴潺纳闷了。

两人也才见?过一面。

想起刑部那位冲着自己白眼都快翻上天的白画师,裴潺一笑,“姑娘没什么事,裴某先走了。”

白明槿却又唤住了他?,“裴公?子,你,你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