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我的意思?是,晏家?军并未私造兵器。”
他们?要查的东西,人家?敞开大门,拿出?来给他们?查了,没有问题。
再搜一遍,性质就不一样了。
对侵犯到自己威严的行为,必要之时晏家?军有权做出?反抗,这条规定乃皇帝登基时,作为殊荣,赐给了晏家?军。
此时人家?摆明了要决一死战,硬碰硬,他朱国公比不过。
他又不想找死。
朱国公一愣,还?未来得及质问他为何反水,军营外忽然来了两匹快马。
一匹是刑部的,一匹是国公府的,两匹快马争先抢着道,跨入军营门内时,马匹几乎撞到了一起,马背上的两人同?时翻身跳下来,快速地?奔向各自的主子。
刑部的人先跪在了裴潺面?前,“启禀大人,姜主事在国公府世?子的庄子上搜到了一批兵器。”
禀报的同?时,另外一边朱国公的人也在他耳边道:“世?子爷被刑部的人扣押住了。”
—
东宫
皇帝看到晏长?陵的样子后,愣了好半晌,几乎暴跳如雷,一扫袖子问道“”“谁干的?!”
还?能有谁。
他是被朱副统领抓进来的。
皇帝气得转圈,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敢对你?动手?!”
晏长?陵没出?声,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脸侧的乌青,“嘶——”出?一声,平静地?道:“这点伤算什么?,陛下别大惊小怪,儿时我替你?挨的打,比这严重多了……”
皇帝一听,愈发自责了。
“朱副统领呢?”皇帝转头问李高。
李高答:“回陛下,正在外面?跪着呢。”
皇帝道:“跪什么?跪,打死作数。”
晏长?陵见他一脸怒容,不像是玩笑,真有为了自己要杀一人的决心?,心?底突然泛了酸。
前世?晏家?多项谋反的罪名?成立,所有人都逼着他下旨。
他坐在高台上,说出?‘流放’二字之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从他流下来的两行泪能看出?,曾经?自己对他的情意,他并非忘了个干净。
“行了,别打死了,留半条命吧。”晏长?陵阻止了李高,“我不过是骂了他几句,他恼羞成怒。”
“你?……”皇帝看着他身上被打出?来的血痕,一时着急,忘了自己是皇帝,“你?骂他什么?了?”能让他冒死,动用私刑。
晏长?陵笑道:“骂他四岁还?在他母亲怀里吃奶,六岁还?尿裤子,打湿的褥子,晒了满院子……”
皇帝也被他气笑了,“你?没事骂他做什么?!你?这不是找打吗?”
“那谁知道呢,我在酒楼里好好地?喝着酒,他朱副统领二话不说,把我押了进来,我不服啊!臣是谁,臣是陛下的宗亲,陛下的兄弟,他敢欺负到我头上?这不心?头不太?痛快,仗着自己人在陛下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了一回,谁想他敢动手?”
岳梁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卖萌。
皇帝连连道:“是是,怪朕,都怪朕。”回头吩咐李高,“快把御医叫来,先替他治伤……”
皇帝亲眼看到了晏长?陵身上的鞭痕,晏长?陵叫一声,他愧疚一份,正在气头上,长?春殿的人过来禀报,朱嫔没了。
皇帝心?里对朱家?的恨已经?到了顶峰,听到消息不仅没有半分悲痛,反而一身轻松。
死了就死了。
死了,太?子就不会再被她带坏。
太?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跑进来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非要缠着他一道陪去看他的母妃。
皇帝没了办法,随着太?子赶去长?春殿。
人在半路,便收到了消息。
刑部没在晏家?军营搜出?兵器,但?在他朱国公世?子的庄子里搜到了。
为了诬陷晏侯府谋逆,朱国公威逼利诱,买通了侯府的一位嬷嬷,助他私造兵器,再加害给晏侯府,所有的证据,证人,供词,刑部侍郎裴潺,都整理清楚,呈报给了皇帝。
皇帝震怒。
命令刑部即刻捉拿朱国公。
太?子还?没从母妃去世?的噩耗中回过神?,又听皇帝要捉拿外公,当下便去抱住皇帝的腿,皇帝再也没了耐心?,一脚踢开,让李高把他拖下去。
太?子先前还?哭得撕心?裂肺,被皇帝踹了那一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再也不敢哭了。
李高原本要把他带回东宫,太?子竟拽住他的手不松,拽住后也不说话,脸蹭着他衣袖,只不断地?耸肩抽气。
李高见他如此,便把人带去了自己的直房。
像李高这样的总管,在宫外都有自己的住宅,当值之时方?才进宫,但?李高放心?不下皇帝,为了尽心?伺候皇帝,在直房内居住的日子较多。
虽身居宫内第一太?监,李高因平日里人和气,好说话,底下个个都对尊敬有加。
带太?子回直房的路上,除了与太?子问好,都会与他寒暄几句。而李高每个都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