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高能救你。
太子紧张地看着皇帝,再一次呆了。
可皇帝急于知道答案,并没有李高的耐心,见太子半天不开?口,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朕问你,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
太子吓得一个哆嗦。
太子不仅没有回答他,还往后退了两步,呜呜地哭了起来,“父皇,不要我了……”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吼了一声,“哭什么哭?!”关键时候,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哭哭啼啼,是要急死他吗。
许是那一声太凶,太子本就心虚,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转身便往回跑,一把抱住了李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太子,我不是野种?……”
屋内死寂般地安静。
李高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暴露,便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且今夜明显是有人在他之?外,又设了一个局。
等的只?怕就是这一刻。
李高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脊背,安抚他,“不用怕,没人能伤害你。”
皇帝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看着紧紧抱住李高寻求庇佑的太子,脑子里一阵阵发黑。
他亲手赐封的太子,养了七年的孩子,不是他的。市井里才会发生?的戏剧,如今搬到了帝皇家,他成?了主?人公。
太子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也不用问了。
眼前两人抱在一起,俨然一副父子情?深,血浓于水,已说明了一切。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多的疑惑。
他李高不是太监吗?
不可能有假。
进宫之?时,宫内的人对?他验过身,还曾告诉他,行刑之?人,手段极为残忍,二两肉,几乎不剩。
他怎么有本事生?出太子?
可想起以?往的种?种?,他对?朱氏的善待,曾多次在自己面前替国公府说情?,对?太子的喜爱,还有今日的这一切。
若是太子是他的,便能解释得通。
他杀了自己和太后,扶持太子上位,做太上皇。
进宫时他是太监,那么在进宫之?前呢?说不定?早就同朱氏勾搭上了,以?苦肉计,蒙骗住了自己。
多大的一盘棋啊。
耻辱。
天大的耻辱。
当年先?帝为何在一众宗族内,独独挑了他,理由是他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当时他知道后,还有些不服气。
单纯之?人,说直白点,不就是蠢?
是以?,先?帝封他为太子后,他便开?始沉淀,去学如何揣摩人心,至今做了十来年的皇帝,自认为心思深沉,能应付那帮子圆滑狡诈的臣子了,没想到,到头来成?了最?大的笑话。
太子不是他的。
皇帝有些承受不住,没站稳,脚步一晃,脚后跟碰到了身后的台阶,险些摔了下去。
“陛下,当心!”情?急之?下,屋内的晏玉衡提醒了一声,下意识去扶,可双手被绑住,肩膀上又架着刀,才膝行了两步便被人逼退了回来,继而又劝道:“陛下,此番逆贼谋反,只?怕早有预谋,目的为乱人心智,陛下万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太子殿下尚小,于图谋不轨的逆贼而言,最?好利用,若陛下钻进他们的圈套内,气出个好歹来,正和逆贼的心意,逆贼怕是打着以?太子殿下令诸侯的主?意。”
晏玉衡看了一眼李高,又怂又敢,缩着脖子揶揄道:“以?总管的身子,只?怕还生?不出来儿子。殿下今年春末刚过七岁的生?辰,而李总管,早在八年前的春初便净了身,月份不对?,起码差两三月……”
皇帝被他一说,愣了愣。
什么春初春末,他脑子已彻底乱了。
李高听?完晏玉衡的一套说辞,也愣了一瞬,意外地看向了晏玉衡,“小郡王算数不错。”
晏玉衡生?怕他让人砍自己一刀,躲开?了他的目光,嘀咕道:“过奖过奖,还是李总管更厉害一些,如此荒谬的说法,都能编造出来。”
对?啊,如此荒谬的说法,不可能编造的出来。
除非是事实。
皇帝不仅没有被开?解到,再一次被打击。
差几个月,那不就是进宫前吗。
皇帝在看着太子那双对?自己防备的目光,心口直往下坠,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只?觉无比的讽刺。
这么多年,他替别人养了儿子,差点就让别人的儿子坐上了皇位。
他竟然到今日才得知。
皇帝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麻木地问道:“李高,朕问你,你当年救朕,可是有意而为?”
如今的局势对?李高来说,有些不利了。
太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皇帝也知道了,那这屋内的人,就绝对?不能活着。
李高没心思去哄他了,“事到如今,陛下还有必要再问这些吗,成?王败寇,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陛下就当是再经历一回夺嫡的磨难吧。”
话音一落,便同薛闵吩咐,“带太子出去。”
太子早已松开?了李高,虽憎恶,不愿意承认,但心头到底还是清楚什么是真?相。
李高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