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片绿油油的豆芽苗瞅的入神。
“看什么呢?虎娃呢,咋一会儿没看,又跑不见了。”
李教授此刻心完全不在儿子身上,他细细摸上一片叶子,歪头仔细打量。
“虎娃回去了。唉你说,小苏家这黄豆是什么品种的,怎么在秋天芽都发的这么好?”
刘婶懒得理他,“你是农学教授都不认识,我咋会知道?小顾爸妈要带着他们夫妻俩出去吃饭,你也别蹲在这里了,赶紧和我一块回去。”
李教授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黄豆他自然认识,但这才是最让他感到奇怪的。
小苏院子里种的黄豆是华东平原最常见的老豆品种,叶脉粗糙,豆茎直立,密被褐色短硬毛。他们实验室目前繁育出的最新豆种,就是在此基础上,敲断不合格基因,筛选抗旱抗寒的高产
() 黄豆。
按理说老豆被淘汰,就是因为抗寒能力太弱,在深秋几乎难以发芽,但小苏院子里的这些幼苗,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倒比他们在实验室辛辛苦苦栽培的还要健康。
刘婶倒觉得很正常,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小顾每天晚上都在院子里忙活,又是除草又是浇水,他家黄豆长不好才真是出鬼了。”
李教授点头,栽培技术的确也是影响黄豆生长的关键因素。
然后就又听见自家媳妇嫌弃道。
“之前院子里还传小顾性格冷淡,我看他才是最会疼人,比你们这些油嘴滑舌的老油条不知好了多少倍。小苏说要种地,人家一句话不说,脏活累活全自己给包了。再看看我们家院子,亏你还教的是农学,我种了哪些菜你知道吗?”
为了防止怒火进一步升级,李强国立马举手投降。
“我马上就去给院子浇水。”
……
说走就走,苏楚箐腿不方便,宋恂初便先让顾屿衡带苏楚箐去饭店,她和顾尚忠去托儿所接到孩子后再一起过去。
苏楚箐拒绝了顾屿衡推着轮椅过去的提议,执意要坐自行车。
她只是脚踝轻伤,真不用事无巨细地照料。
最后拧不过顾屿衡,还是在车篓前面捆了两根拐杖。
苏楚箐坐在屋前台阶上,看着他忙前忙后,暗自好笑,没想到像谪仙般高冷的人物,还有隐藏的老妈子属性。
曾家礼自从在刘红霞那里得知苏楚箐脚受伤了,就在饭店大堂里踱步,好不容易找了个可靠的厨子,可千万别撂摊子不干了。
想了想还是不行,正准备亲自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刚出门,便看见顾屿衡扶着苏楚箐从车上下来。
“当心当心,”曾家礼立即上前搀扶,“昨天人都是好好的,今天怎么还缠上绷带了?”
苏楚箐杵着拐杖,感谢曾经理好意的同时说明来意。
“刘婶说我的考核已经通过了,家里人高兴,打算今晚来店里下馆子。也谢谢曾经理愿意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不负所托,好好工作。”
见苏楚箐没有毁约的意思,留下了一个人才,曾家礼笑容愈发真诚,“说什么谢不谢的,是你有实力。小周,把一楼的包房收拾出来,”然后又给苏楚箐说,“不用上楼,吃饭也方便。”
三人正往饭店里走去,便听见身后有人说。
“欸,你看。他们是不是刚才在医院前面见义勇为的?”
说来也巧,过路的群众刚从医院回来,这一看便认出了他们俩。
“好像是,这俩人刚才可是干了好事啊,医生说那娃娃再迟点就没命了,可怜哟。”
“什么娃娃呀?”有人好奇问道。
俩婶子简单说了下刚才医院里发生的事,引得路人发出阵阵惊呼。
人贩子该死,还好被捉住了。
再回到这俩年轻人身
上,路人的好奇心更加活跃了起来。
“他们俩是国营饭店的员工吗?”
有人立即摇头道:“不像吧。”
女人虽然崴了脚,但浑身的气质却做不得假,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露在外的手臂皮肤又白又嫩。说句不好听的,哪像什么工人阶级,放在过去,说是从深闺里走出来的夫人小姐都有人信。
站在旁边弯腰搀扶的男人更是挺拔俊朗,穿着衬衫白裤,清爽干净,一看就是高知分子。
曾家礼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而立之年就能接管国营饭店的人精,年轻的时候又在香港租借待过,他深知生意要好做离不开造势的道理。
“苏师傅即将成为我店员工,又是为人民做好事受的伤,巾帼不让须眉,今晚的饭就记在公账上,算是我们饭店对员工见义勇为的奖励。”
曾家礼说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路边的人听见。
围观的婶子一拍手。
“我是说这丫头怎么眼熟,不就是昨天来比赛做汤的那个?”
“芙蓉蔬菜汤?”
越来越多的路人想起来。
“对对,就是她!原来是国营饭店的厨子。”
国营饭店顶着‘国营’二字,是公家的单位,职工都是国有职工,按月发工资。除了饭店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