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失忆第一日(3 / 4)

的神色陡然一紧。

陆行之状若不察,扔了手里的鱼食,用丝帕不紧不慢净了手。

“皇兄唤我来为了谈女人?”

“没有别的?”

*

乾德宫,苏烟注意到永康帝离开后,一直紧绷着的皇后松了一大口气。

对于这个比苏烟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婆母没有过多交待。

只说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自幼和永康帝一块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皇后的父亲是卸任不久的兵部尚书,此前在朝中颇有权势。

苏烟细细观察众人,遇到不会答的问题总能想法子巧妙化解,一番闲谈下来,还算得心应手。

太后:“我最喜烟儿一手好字,逢人总要夸上几句。眼下快要用午膳,不劳累烟儿动笔,就请烟儿给大家伙念几句你从前作的诗词吧。”

苏烟:“......”

她失忆了,别说自个从前作的诗词,就连三字经她也背不出。

偏偏“惊才艳艳”是她的名头,在场的人无不期盼她能念上几句,太皇太后甚至催促伺候的婢女——“快些拿笔来,将孙媳的得意之作记下!一个字也不许漏!”

苏烟委实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恍然间记起今早梳妆时,随手翻开过一本市井小说,里面有一段诙谐的打油诗。

——“我自边关打马来,一拳一脚皆招式。左勾拳右勾拳,拳拳都是好本事。”

苏烟缓缓念完,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哄笑,只等来一片出奇的静默。

惨了,她以前不是这种风格。

正好陆行之从殿外走来,苏烟莞尔一笑,对他说。

“我早提醒过你,你作的诗难登大雅之堂。你不信,非让我念给皇祖母听。”

陆行之:“???”

众人再也忍不住,顾不得皇家礼仪和形象,捏着帕子掩面大笑。

太皇太后,“没错,像哀家孙儿的大作!”

陆行之:“......”

苏烟面不改色,继续对陆行之说,“还是念我从前作的诗吧。你念,我听着,看看你有没有念错。”

*

用过午膳,苏烟和陆行之离开皇宫。

乾德宫的密室里,永康帝打开锁起来的铁笼,将浑身是伤、身无半缕的丁婉儿拖出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人!竟敢随口污蔑?挑拨离间朕和兄弟的情谊!!”

他不是没怀疑过丁婉儿的话。

今早得了线索,他首先派人查丁婉儿的身世,可除了“远房表亲”“才学多情”外,一概查不到其他的消息。

他还真以为丁婉儿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直到他有意套陆行之的话,得到不一样的讯息,再派人侧面去查,不仅得到事情的整个真相,还意外得知她从前的诗作全是抄袭、窃取苏烟的!

此事不是秘密,早在国子监传开,为学子们所不耻。

“心机恶毒女,胆敢欺骗朕!”

香筥压根不是苏烟放的,是丁婉儿想要陷害苏烟、意外被陆行之踢入龙辇。

永康帝死死掐住丁婉儿的脖子,将她掐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丁婉儿垂死挣扎着,惊恐地瞪大双眼望向永康帝。

不,准确地说,她是望向永康帝身后的黑影。

黑影不是已经替她掩埋掉不堪的过往么?

还找了证人证明她没撒谎。

怎么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她不甘心,掩在暗处的黑影同样不甘心。

好好的一盘棋,怎的突然就散了?

陡然,永康帝松手,“啪”地一声,将她砸在绒花地毯上。

他笑得诡异且残忍。

“巧了,朕就喜欢恶毒的女人。”

女人间的小把戏多上不得台面,他不屑参与,看看热闹得了。

后日是苏烟的归宁日,若是能搅得苏府鸡犬不宁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至于陆行之,他自有法子收拾。

永康帝勾起丁婉儿的下巴,“你可知怎么做?”

丁婉儿堪堪从死亡的边缘回过神,闻言忙匍匐在永康帝的脚下。

“皇上放心!”

*

夜色沉沉,不浓的银辉映照出雕花窗前婀娜的身姿。

摇曳的烛火下,苏烟正在翻阅从前

自己的诗集,想着今后免不得再次遇到上午的情形,她能记多少是多少。

说来也是有趣,某些东西好似刻在她的骨子里,只需看上两眼,“灵感”和“才思”便如泉涌。

如意端来一盏温牛乳,“少夫人,明日再看吧,该歇息了。”

苏烟合上书册、揉了会太阳穴,望向斜对面的书房,问如意。

“夫君还在处理公务?”

如意点头,“如薇去请过两次,被少将军的侍卫挡在门外没让进,说是将军公务繁忙、不得打扰。”

事实上,将军已经托侍卫传话,说他今晚宿在书房,让苏烟别等他。

这样的话,两个奴婢如何说得出口?

苏烟却是了然一笑。

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明。

新婚次日,该是小夫妻柔情蜜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