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荷花湖(1 / 4)

陆行之懊悔得直想扇自个两巴掌。

有没有搞错?

他就是随口一说,哪真有那么大度?

他更没想到,苏烟居然真要和小白脸私I会!

深夜、孤男寡女、曾经的知己、如今的惺惺相惜......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底有根焦灼的刺,刺得浑身不舒I坦,似乎下一刻两人就会情定月下、携手而逃!

偏生他已经放出大话了,再纠结反悔就不是心胸狭隘的问题了,而是会直接惹毛夫人、极可能落得个妻离家散的下场。

苏烟不许他跟着,说这是她和闻兮约好的,将他留在国子监门外。

他气得快发疯,却也只能干瞪眼,面上装作大度,笑着挥手说不急,慢慢聊。

不急个屁?

他急得恨不能马上黏上去!

在苏烟入了国子监后,当即派了几十个侍卫将国子监围得严实,哪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至于去荷花湖游玩?

他哪还有雅致游玩!

他就守在国子监门口,看那小白脸如何拐I骗他夫人!!

荷花湖那头,纪沐尘和霍修染等了好一阵不见陆行之过来,意识到可能有突发情况,先送了陈宝儿回侯府,再立即赶往定国公府。

听说陆将军去了国子监,两兄弟大致猜到了些。

到了国子监,见陆行之坐在路畔的马车上,双臂环在身前,透过半掩的竹窗,密切注视着国子监里头的动静。

两兄弟坐到陆行之的对面。

纪沐尘,“要不兄弟帮你进去瞧瞧?嫂子不许你跟着,没说不准我俩跟着。”

霍修染,“就是。大半夜的,男有妻女有夫的,像什么话?”

陆哥啊,就是太惯着嫂子。

这种事,男人一定不能忍,得坚决捍卫夫君的权力!

陆行之不回话,两兄弟以为他默许了,下了马车跳上屋脊,不过几息又回来。

完全需不着他俩嘛,

房顶上、屋脊上、草丛里、花坛后、廊角处......全是陆行之的侍卫,哪还有纪沐尘和霍修染落脚的地?

两兄弟随即宽慰陆行之,说嫂子心头只有陆哥,再好看的小白脸也诓不走;

说嫂子处事有分寸,不会做陆哥难堪的事;

说他们去看过了,里头除了嫂子和闻兮,还有好多仰慕他们的学弟、从前的夫子、打扫走廊的仆从......委实谈不上单独相处,更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陆行之紧绷的面色适才松了些。

三兄弟说起十二年前的崇远贩卖私盐案。

纪沐尘,“陆哥不是让我查当年参与案子的官员么?”

呵,

一个都查不到。

那件案子像是被人凭空抹去,没有卷宗、没有参案人员的记录,但凡可能和案子相关的人要么官职太高不敢查、或者查了不会说真话,要

么已不在朝堂。

纪沐尘,“不过我找到突破口。”

纪沐尘翻出那段时日城门口的出行记录,列出因公办职的官员进行筛选,最后得到一份名单。

有趣的是,名单的人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调任偏远之地。

不过,这些人都和同一个人关系甚好。

那就是定国公。

纪沐尘苦笑,“陆哥,咱们查来查去查到自家人头上。”

早些干嘛去了?

该直接问定国公多好,省了多少事。

陆行之眸色深深,许久没有说话。

*

国子监内,

苏烟和闻兮漫步在庭院。

两人是国子监有名的才女才子,堪堪进入大门,有学弟上前讨要诗词。两人亦不拒绝,笑着应下。

闻兮着一身飘逸的白,俊雅温润、昳丽多姿。

他的脖颈处有几道勒出的红痕,似坊间传闻的那样,不过他没有刻意遮掩,也不会有学子贸贸然提及。

在学子们看来,北境的唐碗公主哪里配得上大京第一才子?

若不是使了下三滥的手段,怎有福气嫁给闻兮?

当真委屈闻修撰!

闻兮和苏烟走入他们曾经读书的室堂。

一路上,他始终和苏烟保持着一个臂膀的距离,不算近不算远,恰到好处的分寸。

他指向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笑道,“这是你当年的座位。”

苏烟指向旁侧的位置,“我记得,我们当年是邻桌。”

三年前,两人约定,要做一世的知己。

若有谁离开上京,离开之前便相约在国子监,做最后的告别。

今晚便是最后的告别。

都说临行前人会格外柔软,苏烟亦是如此。

“我记得你当时很喜欢用小刀在桌上划,划了一道又一道。”

闻兮笑了,轻抚桌上他曾经刻过的痕迹,

“同你认识一日,划一刀。”

“三百七十三日,三百七十三刀。”

直至她后来离开国子监。

他回忆着过去,白皙俊美的面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清。

“你是第一个给我买酥油饼的女孩,第一个不嫌我出生卑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