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回到宿舍之后直接上天台跳楼,没有时间接触其余的学生。这个发现成了判定田韵自杀的有力证据。”
“二是……二是在他们的监控中,田韵是独自回宿舍的。但是在小卖部的监控里,拍到了当天,她和另外一人,一起回的宿舍。”
穹苍莫名有了种不大乐观的预感,眼皮跳动起来,问道:“谁?”
贺决云不出意外地吐出了那三个熟悉的字:“项清溪。”
穹苍一时间五味杂陈。
两人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走到了思政楼的门口。
他们从空旷的楼梯口出来,拐了个弯,在瞬间开阔的视野里,看见了刚刚还在对话中出现的女生。
项清溪站在一楼的大厅,仰头看着墙面上的一副黑白题字。牌匾上写的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她听见声音,也回过了头。
项清溪的语气中有点悲凉的味道:“你真的报警了?你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穹苍平静问,“人是你杀的吗?”
项清溪大声而急促道:“不是我!”
穹苍看着她,似在审视。看得久了,眼神里的失望跟着溢了出来。
项清溪受伤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穹苍冷不丁说道:“所以你知道是谁。”
项清溪愣住。
穹苍垂下视线,说:“因为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谁?’,或者,‘她真的不是自杀的吗?’。除非,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她不是自杀的事实。”
项清溪脸上血色尽褪,身体也像被抽走了力气,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让她看起来异常脆弱。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逃避永远不是一种解决方式。它看起来好像很有用,一旦爆炸,却会造成更大的杀伤力。而且……”
穹苍走近一步,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眼睛,身上透出极强的压迫感,“你没有那样的心理抗压力,你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继续袖手旁观,你一定会后悔的。”
项清溪唇色发白,全身肌肉僵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贺决云肃然站在旁边。
他看着摇摇欲坠的项清溪,再看着她身上从深处发出的战栗,甚至对她产生了一点同情。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穹苍先一步移开了视线,留下一句简单的“好自为之”,就越过她,出了思政楼的大门。
贺决云抄了个手机号码给她,说:“有事联系我,请相信警方。我们的目标,其实和你们是一样的。”
项清溪魂不守舍地接过,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贺决云快步跑去追穹苍。
穹苍走得很快,不过耽搁一阵的功夫,已经与他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贺决云小跑着跟过去,问道:“你觉得,人是她杀的吗?”
“我不知道啊。”穹苍用脚踢了下路边的石头,“她嫌疑很大不是吗?”
贺决云说:“我觉得不是。她的心理素质根本不行。除非她是个人间戏精。”
穹苍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半晌,贺决云支撑不住,投降道:“……信我,你以前讲的笑话比这个要冷多了。”
穹苍:“哦……”太伤了。她觉得这根本是一种诋毁。
穹苍被太阳直射得眯起眼睛。
贺决云看了眼她行走的方向,发现她既不是去宿舍,也不是去教室,皱眉道:“你接下去想做什么?”
穹苍:“找证据。”
贺决云:“你要去哪里找证据?周南松的手里难道真的有证据?那不是你唬他们的?”
穹苍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或许王冬颜还看过,所以在周南松自杀前的那段时间,她才会表现得那么失魂落魄。顺着线索,继续找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决定性的证据。”
穹苍摸出手机,在界面上点了点,说:“如果真的有证据,周南松不会放在学校里,因为她死后,学校很可能会对她的东西进行搜查。也不应该会放在家里。她的母亲明显不知情,如果她把东西留在了家里,可能不会有人找得到,事情就没有了结果。”
贺决云低声呢喃:“那会是在什么地方……”
穹苍说:“一个我们预料不到,但是,又肯定会被我们注意到的地方。”
贺决云觉得,这个描述实在是太玄幻了。他们又不那么了解周南松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对方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贺决云抿着唇,突得脑海中电光一闪,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之前小卖部的老板跟我说,周南松很喜欢去他那里买各种文具。本子、笔、胶带一类的东西。如果她当时的精神情绪很不稳定,而她最好的朋友又已经去世了,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把自己的心事写在小本本上?这可是个好习惯。”
穹苍脚步停了下,看着他认真说:“她的书桌上没有特殊的小本本。也没有成堆的文具。”
贺决云沉吟:“被她妈妈带回家里了?或者是为了避开外人的查证,藏在了某个地方?”
“她的教材和作业全都放在学校里,她妈妈为什么要单独收走她的笔记本?”穹苍说着自己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