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发型师和周明赫抱怨:“你那朋友也太过分了吧,我给他推了一大堆,他要是早说不做,我也懒得费那么多口舌了。”
周明赫没忍住笑了一声,惹的发型师更恼火了:“你笑什么笑,我容易吗我,还想不想我给你打内部折扣了?”
周明赫收起笑容:“不好意思,他脾气一贯这样,你多担待。”
楼下没有大型商场,周明赫开车带张逐去更远的商业中心。
路上两人没什么话,他刻意避免去问张逐这些年他怎么过的,张逐也不是会主动诉苦的人。
走进商场,他原本打算带着张逐逛的。张逐却走到了前头,自顾自走进了门口的精品店。
张逐拎着衣篮,一口气收了好些衣服拿进了试衣间。一会儿又从布帘后面递出来一件,叫周明赫给他换个小号。
周明赫拿着小一号的衣服过去,张逐哗一声将布帘拉开,他上身裸着,下身是新换的牛仔裤,正等着周明赫手里的衣服搭配。
周明赫的注意力却不在新换的裤子上,全部视线都被张逐腰侧的伤疤吸引。
经过时间的冲刷,伤疤的颜色已经发白变软,融入了周围皮肤,如果不是肉痂明显的凸起,根本发现不了。
张逐扯不动衣服,才发现他抓得死紧。
“放手。”
周明赫应声松手,张逐转身,后腰上一道同样的伤疤落进他眼睛里。这前后腰的伤,像是被一刀刺穿留下的。
张逐穿好衣服,也遮住了腰上的伤疤。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很是满意。
“你腰上的伤怎么弄的?”
“不记得了。”
知道他是敷衍,周明赫有些不快:“你还会有不记得的事?”
张逐瞥了周明赫一眼:“想记的事就记得,不想记的就不记得。”
“……”
张逐到收银台,让把篮子里所有的衣服都打包。全是牛仔裤和黑色T恤,只有其中两件,一件淡蓝,一件黄白条纹,他让单独装。
都是夏天的衣服却不便宜,哪怕T恤单价也好几百元,七七八八算下来,大几千元。
周明赫掏出手机付款,却发现张逐已经拿出他那个屏幕碎裂的杂牌手机先扫了码。就在周明赫为他还有这钱震惊之余,张逐把颜色鲜亮那两件衣服递给周明赫:“给你。”
周明赫被迫抱着纸袋:“……我有衣服,不用……”
张逐瞥他一眼:“在家也穿衬衣,你不难受,我看着也难受。”
“……”
从商场出来,他有心再带张逐多逛逛。张逐却说外面人多很烦,他想回去。
坐在车上,周明赫犹豫再三,还是把他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自己身上有钱?”
张逐冷哼:“怎么,真当我是找你要饭的叫花子?”
“……”
刚好红绿灯,周明赫用力踩了一脚刹车。他有心理准备,只把张逐狠狠地往前一颠,差点撞在操作台上。
张逐也知道他是故意,转头怒目而视。
周明赫面朝前方:“你昨天那样子谁见不是叫花子?”说着他皱起眉头,“既然不是没钱,干嘛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过了半天,张逐才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麻烦”。
周明赫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对于张逐来说,买衣服麻烦、拾掇自己麻烦,甚至连吃饭也麻烦。他没好气地回道:“活着就是这么麻烦,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习惯?”
张逐扭头看向窗外,不打算再搭理他。
周明赫又问:“你钱怎么来的?之前都做什么工作?”
张逐坐在副驾驶往下一缩,抱着胳膊,闭上眼睛:“有点困,我先眯一会儿。”
“……我问你话。”
“不想说。”
周明赫被他憋得一肚子气,跟着脑子飞快地转了转:“你是不是又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逐闭着眼,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
“你还在搞那些灰产?”
“……”
周明赫额角冒出青筋:“我跟你说,这地界不是洪城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但凡搞点什么违法乱纪的,警察马上就会找上门,你自己好自为之。”
威胁完了,周明赫也无话可说,沉默再一次充满车厢。
过了好一阵,他还以为张逐真的睡着了,突然听见他说:“我坐牢那几年,你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张逐平淡的语气只叙述了一件事实,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
然而听到这话的周明赫却反复吞咽着唾沫,头皮发紧,连鬓角都冒出汗来。一些词语和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又转,好一阵,他才吞吞吐吐:“……忙。”
“信也没写过。”
“非常忙,没有写信的时间。当年我回到这边上学,作为高三的插班生,还要补高一的课,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第一年没考上,又复读一年。第二年运气好上了个像样的大学,入校后发现跟不上,每天泡图书馆,好不容易学业跟上了,又该实习了。我这些年根本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周明赫急切地解释,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我不是你,我的每一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