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回来,故意出现让我难堪。”
张逐眉头一松:“我没这么无聊。”他也清楚自己坏了周明赫的好事,有点心虚,多解释一句,“我是没想到开个房间还非要身份证,你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事情就这么凑巧。”
“你蒙谁,现在哪有开房间不登记身份证的。”
“看来你一直住的都是这种好地方。啧,有钱人的生活。”
“……那你怎么不去不用登记的?”
周明赫不依不饶,认定就是他使的坏。张逐也跟他理论出了火气:“这不是你让我去隔壁住的吗?我要是找了个挂逼房,你不又得叨叨叨念经一样。”
“……什么是挂逼房?”
“……”
张逐懒得跟他解释,把烟蒂弹进易拉罐里,话锋一转,问:“刚那妞是谁,身材不错,胸……”
周明赫突然俯身拧住张逐的衣领,抵着他的胸膛,把他摁在沙发靠背上。这次他是真的被触怒:“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逼我真的揍你。”
张逐下意识挺胸膛想要起身,却发现被压得动弹不得,再看周明赫这表情,判断出自己是真说错了话,举起双手,表情还算诚恳:“抱歉,我以为你外边随便带回来的人。”
周明赫咬了咬槽牙,松开手,冷声回:“我不是你。”
“女朋友?”
周明赫不想搭理张逐,去收拾万荔带给他的东西。
一堆七七八八的玩意儿,里头竟然有一条深蓝色的裙子。他还以为万荔拿错了,刚把袋子拿出来,就看到上面“男士睡裙”几个大字。
他想起万荔出差前,两人曾争论过有没有男人穿的裙子。现在看来,她是对的。又觉得她的脑回路有种可爱的清奇,还真给他买了一条。在和张逐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交了女朋友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来想去,好像的确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尽管如此,张逐还是觉得胸口有点堵。他又点了一支烟,随着烟雾吐出淤积在胸口的不快,淡淡应了一句:“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
周明赫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又是在暗示什么,只觉得又一股气直冲脑门。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我隐瞒什么?这是我的生活,有什么必要非得让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知道?再说,我一个大好青年,有女朋友很奇怪?我不知道你在诧异什么。”
他越说越气愤,刹不住车一样炮语连珠:“你说我不告诉你,你有告诉过我吗?当初你交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一天一换,你有跟我商量,向我报告过?
“你这人真是很有意思,自己都没做的事,却来要求我。别说你不是我亲哥,就算是,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交女朋友?”
看周明赫突如其来的爆发,张逐愣了愣:“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管你交女朋友,只是随便问问,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周明赫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谈了几年了?”
“……”
“初恋?”
“……关你什么事。”
周明赫不想跟张逐这号人谈论万荔,连跟他生气都有些无力,干脆转身进浴室拉上了门。
夜里熄了灯,躺在床上,两人各占一头,背对着背。
周明赫仍很不爽。他跟张逐过去纠缠太深,谁欠谁多少这个账,到底也无法算清。就算是他欠得更多,起码他现在做的一切也很对得起张逐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床的另一头传来沉郁的声音:“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长大了,我们也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忽然听到张逐发出这种感叹,周明赫又喉头一哽,想到张逐千辛万苦非要找他,也是因为在这世上无人可找了吧。这一刻,他又觉得对方可怜,说到底今天的事也不全怪张逐,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也有责任。
“人都是会变的,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尽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至少我会一直拿你做朋友。”
张逐沉默一阵,重复那两个字:“朋友啊。”
对于曾经那样紧密的关系,现在的“朋友”显得浅淡,张逐的沉默也彰显着不满。但没有更多办法了,这是周明赫身边唯一还能给他的位置。
这个问题只会越聊越不高兴,周明赫换了个话题:“唐凌呢,你出来后去找过她没有?”
“找过,已经结婚了。”
周明赫心里更沉一分,为张逐难过:“她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等你。”他安慰道,“但让人一等几年不合适,以后再找吧。”
“她嫁的男人挺有钱,我去找她给了我一笔钱。”
“……”
刚刚还觉得难过的周明赫只剩下无言以对,然后给出了诚恳的评价:“张逐,你丫真是个混蛋。”
“她主动的。”
“……睡觉。”
“还有件事……你和你女朋友也在这张床上搞过?我现在睡的是她的位置?”
再也不想多跟张逐说一个字,周明赫翻身起来,抱起被子就走。
张逐抓着他被子:“你就说句是或不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