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房门,还拖桌子将整个房间门顶住。他不断告诉自己,还有两年半,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这点时间他能忍过去。
深夜,外面摩托车的声音响起,方孝忠整个惊醒,竖起耳朵。
门口的大福哼唧了几声,夜深人静,雷亲婆压着嗓子骂了几句。跟着他门把扭响,方孝忠一个激灵瞪大眼,从被子里看响动的房间门,从门缝里透露进来的灯光,以及灯光里的黑影。
他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谈话。
“小忠门反锁了,打不开。”
“孩子睡了,你莫打扰他,回你自个屋去睡。”
“我那屋床板断了,咋睡?”
“睡不了去睡狗窝。天天的到处鬼混,床板不修,家不着,咋不在外边叫人给整死了才落得清静。”
这句咒完,外面就没声了,不多会儿门缝的灯光也熄灭,万籁俱寂,方孝忠跳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肚子里。他这才睡下。
冬天来了,早上六点,周围还一片漆黑,方孝忠就起了床。轻手轻脚穿衣洗漱,出门时,家里其他人都还在酣睡,外面不见一丝天光。
早起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不需要闹钟,自动就会醒来。有时还会醒得更早,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然而一个人需要的睡眠是恒定的,他这段时间总是头重脚轻,精力无法集中,所以早起也不是为了学习,只是为了躲开方守金。
之前他还可以去张逐那里过夜,现在也不行了,现在他没法和张逐两个人共处一室。学校的校舍要等下学期才能重新分配,这学期半途,他住不进去。
方孝忠就在这夹缝里,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活得小心翼翼。
只有大福醒了。大福已经是条老狗,天气又冷,见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