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在宫里住上一两个月, 完全能赶得上吃。
这王宫里头,什么东西看起来都很讲究, 偏偏这饮食是完全不考究,黄油能煎一切肉类,要么就是炖汤。
安妮觉得,她有必要安排人往王都开几家餐厅, 必然能生意火爆。
清晨,枫林湖湾边的草坪步道, 阳光橘黄,还不算很热。
公主被安妮从画室劝到了湖边,安妮命宫廷守卫们帮忙,把围屏搬出来,给公主遮挡阳光和湖面吹拂的冷风。
安妮不会画画,公主则让她站在湖边,手里抱着一只兔子做模特,她的半截胳膊从袖子里漏出来,抱着兔子的手上一点装饰也没戴。
索菲丽达的画笔垂在麻布框上,她蹙着眉头:“安妮,你说这是为什么,理文先生能把肌肉纹理画的那么好,我却没法下笔呢?”
这个世界架的很空,在艺术上尤为明显,本国的绘画流派只有画风抽象的宗教主题,公主喜欢南方国家的水墨静物图,但她的人像却都画的很扁平,不够立体。
安妮摸了摸兔子,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因为这个世界缺少点文艺的复兴,目前整体的艺术发展都点到了宗教那个领域里。
教堂里除了出自廖沙.理文的雕塑之外,其他的作品风格都还很抽象,不是细腻派写实的,远远没有达到传世的水平。
“不知道肌肉的走向,自然没法画的像。”
安妮记得,上辈子她看见过很多营销号传说某某画家刨土乱葬岗解剖尸体,在这个世界杂乱无章的当代艺术形式中,写实派的理文算是一朵奇葩。
这位天才有没有挖人坟墓的习惯呢?她不得知:“理文先生现在在哪呢?或许可以叫他再教教您。”
“他实在太忙了,如今正在我父王正在建造的行宫里工作,后面排着我父王的肖像画,还有几个教堂的壁画,他写信来,或许要一年之后,他会去南方游历,兴许能在迦宁见上一面。”
公主身体不好,不能像侄子奥弗一样跟着理文满世界跑,她很是遗憾,又道:“理文先生几年前,被教会的人攻讦,说他竟然在墓地里偷尸体。他们请求王储把他绞死,还是王储出面,这才救了他一命。”
“从那之后,理文先生还得带着王孙一起游历各地,恐怕更是分身乏术了。”公主的侍女在旁边补充道。
安妮不由地失笑,她倒是没想到,这位天才还真干出了这些事情。
“对了,算算日子,王储与王孙也该回宫了,就在这两日的时间。”
索菲丽达告诉安妮,他们父子二人去了一趟南方的邻国,参加一个国王的葬礼,算上返程的日子,就在这两天。
等他们回来了,肯定又免不了是几场宴会,这个时代的贵族还不流行跳交际舞,但要跟国王一起观看戏剧,演奏表演,看舞者表演,这种社交场合索菲丽达也逃不过,她告诉安妮,自己通常都是躲在窗帘后等着散场,省的总有人来搭讪。
等公主适应了外面逐渐升温的气候,安妮又态度坚定地拉她围着湖边漫步。
宫里的景观自然中透露的精致,绿茵草坪修的整齐,不远处就有奴仆在拎着剪刀打理,二人一直在枫树林边徘徊,没有去杜洛夏夫人可能出没的花园。
没走多远,安妮就看见有侍女从朝她们的方向走来,脸上挂着笑意:“王储和王孙的马车已经到了宫外,国王下令让举办午宴,王储妃特地让我来请公主和子爵,中午跟王储妃一道去美尔夏宫。”
“知道了。”索菲丽达与安妮对视一眼,目送着侍女离开。
安妮与索菲丽达公主在前面走,公主的侍女在后面慢慢赶。
“那侍女似乎是径直从乌沙维奇堡过来的,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散步?”
安妮由衷的好奇,难不成整个王宫里都是王妃的眼线吗,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公主苦笑片刻,她的目光垂着水面,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
“这就是王储妃的能耐,不必她主动询问,宫里的人为了讨好她,自动会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
听语气,公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即使是救了王储一命的安妮,也只能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看见的情况下才能稍微保存点隐私,宫廷里没有秘密。
安妮低声说:“我丁戈的时候,没觉得王储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看来,他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娶了一位好王妃。”
公主也有同感,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侍女,见她们离得远,趁机说道,“你听过她的传闻吧?小的时候,我也一直听人议论王妃当年凭什么能比那些出身更高的人成为王妃。”
“安妮,你猜猜看,真相是什么?”
“我猜不到。”
“那个时候,我还很年幼,当然也不知道真相,但我听宫里一个老仆人说,是因为她撞破了国王的秘密,本来要被赐死,后来不知道怎么,竟然让她找到了生路,听说这个秘密,与老沃伦公爵的死亡真相有关系。”
“女公爵的祖父?他不是死在海岛吗?”安妮对这些王室大瓜格外有兴趣,特别是话题里的人,与她还有些相熟。
公主耸肩,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