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都很困难。严岩和他顺路,就打了辆车,背着他先走了。
桌边只剩下温亚遇和孟归南两人。
温亚遇喝了一晚上的果汁和碳酸饮料,肚子里晃晃荡荡得全是水,他捂着肚子凑过来,问孟归南:“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孟归南摆了摆手,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眯着眼去找通话记录里老何的名字。
“你……你不用管我,我有人来……来接。”孟归南大着舌头把这句话说完整,电话那头也接通了,“何……何师傅,麻……麻烦你来接下,下我,我喝得有……有点多了。”
孟归南挂了电话,用掌心托着脸,去看老何停车的方向。
“谁啊?谁来接?”
温亚遇八卦个不停,孟归南有点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拍得人老老实实闭了嘴。
没过多久,孟归南那被一层雾蒙着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不清脸,但走路的姿势和身形,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孟归南侧着脸打量他,等他走近了,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又仰着头把下巴颏抵在来人的腰上。
庄雁鸣和温亚遇打了声招呼:“我带孟归南先走了。”
温亚遇张着嘴,愣了几秒后才回到:“哦,好的好的。”
庄雁鸣低头去看孟归南,用手背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能走吗?”
孟归南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庄雁鸣的名字。
“嗯?”
孟归南的语言功能又恢复了正常:“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有星星?抠出来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庄1:我做了整整三个月的心理建设!三个月!
南:我也没说啥啊?(挠头
第36章 唯爱欲最难抵抗
庄雁鸣到的时间很早,他倚着老何那辆车的车门,观察了孟归南许久。
黄色的小灯在孟归南脸上投下了一小片温暖柔和的光影,他和身侧的一个男人碰了杯,而后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滑过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在皮肤上蜿蜒出一道晶亮的湿痕又落入衣领内。
庄雁鸣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烟抽得太多,舌根泛起一股苦味,他看着孟归南脸上放松自然又开怀的笑,心想这才是孟归南该拥有的正常的生活。
庄雁鸣感到由衷的欣慰,不论中间他做了多少无用的事情,最起码结局是好的,这样就够了。
这三个多月里,发生了许多事。
庄雁鸣去见了华峰张董家的小女儿张岚音,张岚音自小就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天真可爱,还不知人心的诸多险恶。庄雁鸣只用了三分钟就成功激怒了她,被她泼了一脸还烫着的罗宋汤。
张岚音回到家大发脾气,张董听着女儿对庄雁鸣不符合事实的评价,觉得奇怪,但人在气头上,死活不肯听他多说,便只能无奈地依她去了,当晚还特意给庄镇山打去一通电话表达歉意。
庄镇山当是两人性格不合拍,没缘分,对庄雁鸣没有过多的苛责。
庄雁鸣在庄镇山面前一向顺服,即便他内心十分抗拒与张岚清见面,但他还是去了,以一种相对委婉的方式解决了这场非他本意的相亲。可当涉及到了孟归南,庄雁鸣又展露出来尖锐,手段雷霆的一面。
庄镇山要用彭霖来铺路,树立他在公司内部的形象,庄雁鸣对此心知肚明,但依旧违抗了庄镇山的意志,玩了一手栽赃嫁祸,把彭霖赶去了淮省云山下属的一个分公司。
将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他身上,彭云奇父子大概就没那个闲心去找孟归南这个小人物的麻烦了。
那天下午,庄镇山把他叫去书房,足足训斥了三个小时,最后问他为什么,庄雁鸣只回了他一句话:“我没您那么深谋远虑,我忍不了。”
庄镇山气得狠了,第一次动手给了庄雁鸣一耳光。
庄雁鸣闷不吭声地受了,为了平息庄镇山的怒火,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吃住都在公司,原本要延期挂牌的道桥研究所在八月底正式运行。
庄镇山在董事会中的支持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消了气,像哄儿时的庄雁鸣一般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庄雁鸣看着庄镇山,说:“云山的股份。”
庄镇山眯着眼打量他,庄雁鸣脸上表情未变,替庄镇山倒上一杯茶:“爸,我是您的儿子,我姓庄。”
庄镇山笑了笑,端起茶杯咂了一口茶水,过了片刻,他说“好”。
云山交科于九月七号发出公告,庄雁鸣由原先持股比例 3.7% 增至 5.7% ,原公司第一大股东庄镇山持股比例由 19.34% 减为 17.34%。
而彭云奇则凭借18.65%的股份一跃成为云山的第一大股东。
但个人持股比例多少并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各自阵营内的股份份额。
庄镇山即使不再是第一大股东,他在股东大会上仍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除非,庄镇山的阵营中某位持股比例不低的股东背叛他,站到他的对立面。
所有的事暂告一段落,庄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