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秘密,管得住嘴却管不住眼睛,经常痴痴地盯着祁妄看,还莫名其妙地笑出声。
换作其他人,可能会觉得奇怪或冒犯,但祁妄怀着别样的心思,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他只能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情绪,装作没发现。
以他对林淮溪的了解,已经预感到了林淮溪一定会笑眯眯地说出一些让他承受不住的话。
比如“祁妄,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好看啊”,“祁妄你总是这么朝我笑呀”,林淮溪总是撩人而不自知,每个直球都能打到他心里最软的地方,但他问起缘由,林淮溪总是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懵懂地看着他。
每次他不忍心逼林淮溪了。
林淮溪才刚刚成年,需要给他过渡,让他自然地明白这世间的情爱,才能知道其中的美妙。
祁妄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给林淮溪,这也不例外。
但令他意外的是,生日那天还嚷嚷着要向林淮溪告白,十分有信心的孙柏逸也选择了同样的策略。
一定林淮溪那天去他家里时发生了什么,祁妄察觉到后,隐晦地追问过。
他们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是对方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秘密,但林淮溪这次却讳莫如深,如果追问次数多了,林淮溪还会躲着他。
见他这副样子,祁妄只能放弃了。
这个18岁的夏天,炎热却美好,时间从指缝中溜走,他们都收到了理想院校的录取通知书,需要去报到了。
B大和A大在南北两个不同的城市,坐飞机都需要半天的时间,好像是接下来四年都见不到林淮溪了,在最后一次聚餐时孙柏逸又喝醉了,抱着桌腿哭。
林淮溪吸取上次的教训,喝得晕晕的,但没有失去意识。
他蹲下身去哄孙柏逸,孙柏逸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哭得更伤心了。
林淮溪被抹了一肩膀的眼泪和鼻涕,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懂他好兄弟细腻的感情。
但祁妄猜到了。
能让孙柏逸这个自信心膨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放弃,应该是他察觉到了林淮溪根本还没开窍,更何谈喜欢他,所以孙柏逸选择了循序渐进,想在这个暑假追林淮溪,但完全没有进展,就要被迫分开了。
相比之下,还是他好一点。
所以孙柏逸再把他的脚当桌腿时,他并没有把孙柏逸踹得倒飞三五米,只是一脚把他掀翻了。
孙柏逸大醉一场,第二天下午还没醒酒,被忍无可忍的孙父直接打包送去了机场。
在手机被强制关机之前,孙柏逸还在给林淮溪打电话,哼哼唧唧委屈得不行,林淮溪莫名感觉到一只狗头在蹭自己,只能顺毛摸了摸,不住地软声哄他。
“溪溪,空姐又来催我了,我先挂电话了,等下飞机后再跟你聊天。”
“好,我等你。”
再三得到林淮溪肯定的答复后,孙柏逸这才挂断了电话。
祁妄恰好拉着行李箱来敲门,“准备好了吗?外公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
林淮溪将手机放进口袋,笑着走了过去,走向未知却又美好的大学生活。
今天过后,他就是光荣的大学牲了!
报完道后,学长学姐帮他们指了路,两人拖着行李找到了宿舍。
他们两个不同专业,但非常幸运地分到了同一个宿舍,而且还是上下铺。
林淮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真的好巧啊,四人一间宿舍,我们的专业刚好多出两个人,分到了同一间宿舍,而我们刚好又是多出的两人中的一员。”
今天新生报到,路上人很多,祁妄见林淮溪开心地转圈,担心他被人撞到,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带到了最里侧,用身体挡着他,“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林淮溪已经在畅往未来了,“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住在同一个宿舍呢,以后我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小时候他们住得近,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彼此,每天都会互道晚安,高中时更是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每天一起上学,但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住在同一个房间,这对林淮溪来说充满了新鲜感。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宿舍,祁妄问道:“你住上铺还是下铺?”
“上铺吧。”林淮溪为他着想,“省得你天天爬上爬下,太麻烦了。”
“好。”祁妄把行李放到了地上
如今算是夏末秋初,温度还很高,两人拖着行李跋涉了一天,出了一身的热汗,衣服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
林淮溪嘴唇干得都快爆皮了,主动说道:“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买瓶水。”
他话音未落,祁妄变魔术一般从包里拿出水瓶。
林淮溪眼睛一亮,立刻拿了过去,是泡着菊花的凉白开,最能解暑。
他畅快地喝了几大口,把水瓶递给祁妄。
祁妄并没有喝,而是开始收拾行李,安排得井井有条,一分钟后,林淮溪手里多了一个苹果,被祁妄带到了阳台的板凳上。
“你先吃着垫垫肚肚,等我收拾好东西,我们再去食堂吃饭。”
林淮溪下意识点点头,咬了一大口,咔哧咔哧地吃着,咽下去后才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