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痕迹。
时蕤不明所以,往下低头一看,脸都涨红了。
“不、不用在意啦。”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实际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今天又要换新的衣服了吗?”时蕤扭过脑袋,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又仰着脖子,任由虫侍为他系好胸前的领结——他本来是想自己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但那些衣服穿起来实在是太繁杂了,每次他自己来穿都要废上老半天的劲儿。
而且如果提出自己做这些事,这些虫侍就会怀疑是自己太过无用,所以才会遭到他的舍弃,从而变得惶恐不安。
于是只好放弃挣扎。
虫侍的面颊情不自禁地红了,母亲近在咫尺的甜香落在他的身上、心头,心脏都不自觉地扑通扑通跳动。
“是的,妈妈。”他说,“那些穿过的衣服我都给您放在储藏室里了,您本就应该每日换上崭新的服侍,这样才能配的上您的身份。”
时蕤微怔:“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
勤俭节约的优良美德深深刻在时蕤的基因里,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对这种奢靡深感不适应。
虫侍也呆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会呢?”
他真心实意地说着:“妈妈,您那些穿过的衣裳和饰品是要论功行赏,奖励给有功的虫们,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嘉赏。都是万中无一的珍宝,并非丢弃掉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时蕤瞳孔地震,羞耻心在这一刻抵达顶峰,两只手都紧紧地攥着。
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虫侍就说:“如果您剥夺了这项奖励,不知道有多少虫会觉得生命都像是残缺了一般了无生趣。”
这、这么夸张的吗?
“但是那些衣服看起来就很精致柔软,做工用品都非常精细,我这样大肆奢侈挥霍,而且穿一件就保存掉一件,再也不穿了……这样真的好吗?”时蕤还是不忍心。
虫侍理所当然地说:“陛下,您难道已经忘了吗?第九军队诺克图纳斯大人的原型是蜘蛛,军队中的大多数虫都出自蜘蛛这一族群,他们自出生起,吐丝就是本能,并且会为了织作一件给您穿的衣服而引以为傲。”
“如果他们的族群中有一只蜘蛛没能织出让您穿上的衣服,是会被所有同胞们耻笑鄙夷的!他们是凭借着谁织出来的衣服被您选中得最多而竞选出最强厉害的虫,直到现在为止,族群中还有许多虫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您穿他们织了许多年,准备已久的衣服呢。”
一通解释砸下来,时蕤都傻眼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只要一碰上能够繁育虫族的机会,他就会孵化许多虫卵出来,虫族的等级、族群都是随机的,但是数量和孵化成功的概率也比高级虫族大多了。
于是他一个没收住手,光是诺克图纳斯的阿连德星都已经遍布了蜘蛛这一族群。
一件一件穿下来,他穿一辈子都穿不完吧。
……
虫族的悬浮车已经静静地停候在了宫殿大门口,往外都还有很长的距离才能走出那道厚重的黄金巨门。
数名虫侍站在两旁,弓腰等待着时蕤慢慢走过去,然后再紧随他身后。
乌泱泱一大片的人群,虫族的触角和坚硬锋利的前肢在阳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时蕤在悬浮车旁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存在——
青年抬起头,浓到深紫的发色,看他一眼,然后恭敬又收敛地垂下眼眸,如果忽视他眼中闪动的炽烈情感的话,那真是非常温驯的模样。
时蕤惊喜地喊道:“卢卡斯——!”
卢卡斯恭敬又克制地唤了一声:“陛下。”
自从时蕤上了虫族的主舰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见过卢卡斯了,直到今天再次相遇。
他抬起头,就看见今天的妈妈嘴巴好红,还有一点点隐约的肿。
好奇怪。
他甚至心中闪过一丝大逆不道的想法……如果说再仔细一点描述妈妈现在的嘴巴状态,应该就是像被人嘬了又嘬,舔了又舔,吮抿到用力之后的结果。
可因为妈妈身上没有交/配的气息,所以他们又能勉强维持着冷静。
卢卡斯心念百转千回,碰上时蕤的事情后,他就像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时蕤哪能知道他在琢磨些什么,他坐上悬浮车就和卢卡斯去了虫族第一军队的基地。
悬浮车只有一辆,在虫族帝星之中,不需要那么多的守卫。如果在众目睽睽,那么多强大的虫族之下都能让他们美丽的虫母陛下受伤,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何况身边还有一只高级虫族保驾护航。
“看起来今天是你来守卫我,卢卡斯。”时蕤有些雀跃地说着,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你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吗?”
卢卡斯有心想问问他的嘴巴是什么情况,可是总担心自己问出口后,会得到些不妙的回答,于是只能顺着时蕤的话答:“我想守护在妈妈身边……”
时蕤露出苦恼的神色:“这好像有点不太行,每只高级虫族都会在自己的领地之中。你们都是对地盘有很强独占欲的生物,应该不会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