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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我们整个音驹,即便你再拼命地训练,或许带来的结局也依旧不是你想要的,即便如此,你也仍然要坚持下去吗?”

黑尾铁朗直视他的眼,缓缓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能更厉害一点,能给队伍带来更多的利益,是不是、是不是就能让黑尾学长你们在排球部待更多的时间了。”少年抬起琥珀色的眼,水光在他的眼瞳中翻涌震颤,轻声地说。

……

漆黑漫长的甬道,朝前无限延伸。

少年不记得自己在这条甬道之中跑了多久。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和每一步踏在漆黑的甬道上的声音。

颓败的枯藤枝桠复制黏贴般地攀上漆黑的隧道两侧,包括头顶,在黑暗中闪烁出一丁点微不可察的光亮,像张深邃可怖的大嘴。

这条路长的永远跑不完,荧荧的闪烁着的比萤火虫还浅的微弱光芒完全不足以将甬道照亮。

不断朝前奔跑,是寻找,也是逃避。

寻找虚无缥缈的出口,逃避残酷的现实。

*

周五,夏目在训练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队友们关切又直白的视线,这回没人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回避了,甚至用更加直接的目光看向他。

夏目如芒刺背。

就连时不时在球场上顶顶球的猫咪老师也完全阻挡不了队友们对他异常的关心。

猫又教练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喊他过去。

他盯了夏目多久,夏目就回避了他多久的目光。

不自然地走过去,头发花白的老猫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似乎在看他对自己身体有没有造成一些损伤,最后神情放松下来。

“你干得那些事,我心里也有个猜想,我不想直接劝说你让你停下加训——我知道光和你说你也不会听的,更多是嘴上答应了回去又继续增加自己的训练量。”

“这点你和玲子有点像,都是犟脾气,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希望你能够清楚地认识到,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你们都是音驹的一部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在加训的途中受了伤,或者是遭受了不可挽回的创伤,没有人保证能够给你百分百的救助。”

“我,我保证不会受伤的,但是让大家为我担心是我的不对……”茶发少年垂下眼眸。

“那你还想维持现状吗?”

“……我不知道。”

夏目脑子很乱。

他想坚持自己的做法,却不忍面对队友们关切的生怕他受到任何一点伤害的眼神。

论私心他确实是想继续加练,但又担心对上那些露骨的、写满了担忧的眼神。

一方面他想更加努力地训练,提升自己,让音驹在接下来的春高预选赛中取得好名次,让三年级们在排球部停留的时候更长一点,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对队友们造成了一定困扰。

两者互相拉扯着他,连同脑海内不停歇的嘈杂声音,几乎要将他撕裂成好几瓣。

“你很‘自私’,却又不自私。”猫又育史说道。

“你‘自私’是为了和队友们相处更多的时间,你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我能看得出来,你在有意识地纵容自己‘自私’的这一面,为了加强自己。说你‘不自私’则是你从来不会将自己的‘自私’的一面展露在大家面前,你脑海中在想的、在思考的都是对队伍、对队友有利的,你只会将压力背负在自己身上,将所有好的一面呈现出来,让我们见到。”

“把自己绷得太紧,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你,太累了。”

“我只给你一个小建议,好好休息一下,放松自己的身体,或许有时候稍微停下脚步,会让你有更大的收获。”

*

周六,是全国大赛决赛。

夏目请了假,没有去训练。

之前北信介邀请过他来看比赛,两次。

第二次是在前一天晚上。

夏目依旧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他在纠结。

他恐惧在观众席上见到和队友一起登上赛场的北信介,也害怕见到将音驹打败站上了最终决赛的井闼山众人。

没有和音驹一起站上正式赛场打进全国大赛的他,真的能过得了心里那一关吗?

看着奋斗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选手,他很难不会想起和他每天一同训练的队友们、很难不会联想到他们落败之后悲伤痛苦的眼神、很难不会会议起那天他们吃饭时那难言的、悲哀的场景。

他不清楚。

所以害怕去正面面对这一幕。

夏目从前的比赛很少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队友,即便是同样团体运动的棒球、足球和篮球,他所交好的朋友也仅限于一两个,无法同大多数人做到他们心中的“感同身受”。排球对于他而言是一项与众不同的体育竞技,在这里,他拥有贴心的朋友、可靠的前辈、友善的教练,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任何社团、任何运动都不同。他想更加努力地抓住这份羁绊,为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变得更强,和队友一起把音驹排球部发扬光大,和他的队友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