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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牵着顾尽欢的手，欢快无比，要不是外面人多，她很想抱着他亲上去，顾尽欢看出了她的意思，在途经人少处时，拉过她狠亲了几口。

街上一家不起眼的店铺中，商羽喝了口汤，满足的赞叹一声，她尤其喜欢这里的油塔子和丸子汤，吃得十分香甜。

顾尽欢也喝了口汤，眼中盛满笑意的看着她。商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悄声道：“你别总看我啊，太傻了。”

“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一直看自己妻子。”

商羽被他无赖的回答笑倒，她以手遮嘴：“我告诉你个秘密，这里的油塔子可以免费续。” 说着对老板喊，“你好，我们再加两个油塔子。”

那边老板应了句好，很快就给他们端一个碟子，里面放着两个油塔子。

顾尽欢哭笑不得：“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为什么知道这里的油塔子免费，以及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家店。”

顾尽欢搅动着手中汤勺，做洗耳恭听状。

“我大二那年，跟家里说和同学一起打暑假工，他们相信了。其实我们那时来了西北玩，到了这家店吃饭。”

“当时我们吃了油塔子，觉得很好吃，想再要两个，老板娘告诉我们可以免费续，嘿嘿。”

“我们当时乐得不行，觉得居然还有免费的，总之十分惊喜。”

商羽说着露出柔和愉悦的表情，似乎对那段时光和那人颇为怀念，这令顾尽欢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他拿起一个油塔子，默默的塞进口中。

晚上，商羽又自告奋勇，带他去广场吃露天烧烤。

水土原因，这里的羊肉串肉质非常好，肥瘦相宜，洒上孜然粉，用明火一烤，令人食指大动。

商羽还要了两大杯新酿的卡瓦斯，这是当地特产，前一天制作好放在木桶里发酿，第二天便能酿好。一般都是按杯售卖，杯子装满酒后，一只手都有点端不动。

商羽一口气喝了小半杯，她满足的道：“还是当年的味道，真好喝。我跟你说，安城的夏天是什么，就是啤酒配小龙虾。在这里，就是羊肉串配卡瓦斯。”

卡瓦斯味道确实很好，但顾尽欢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商羽举杯子和顾尽欢叮咚碰了一下，她喝口酒，目光里带有怅然之色。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顾尽欢接口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商羽一只手托腮，嘿嘿着看他笑，这酒度数虽低，但她好像醉倒了，她在丈夫眼晴里看到了万千星河。

顾尽欢心中爱意无限，这是他的心之所念，魂之所系。他想起林蔚的话来，有什么心结要坦诚以告。

“你和那个人也来过这里，像现在这么开心吗？”

商羽一时有点迷糊，“什么人，你说哪个人？”

“之前和你一起来这里的人。”

商羽手摩梭着杯柄，她低头道：“是的，那时我们都还年少，无拘无束。”

“我们是七月份来的这里，还记得，当时住的那家旅舍院子里有几棵枣树，旅舍老板说可以随意摘着吃，可那树长得高，我够不着。她就哐哐几脚喘向树，地落下了一些果然，我乐颠颠的去捡。”

顾尽欢心里酸得半死，商羽得有多难忘这人啊，听这描述，该是个男子。

“她是我高中时的好友，可惜后来联系越来越少。”

“她高中便喜欢邻班同学，多次向那人表白，然而那人一直拒绝她。后来大学时他们总算在一起了，可总吵架。大学快毕业时，他们彻底闹僵，那男的迅速定婚，她为此抑郁不欢，任何劝解对她都无效。”

“我那时多少也受了影响，心里有些阴影。想着要是我会怎么办。可我想象不出来，毕竟我没有那种强烈的感情。”

“但是我现在能理解了，换成是我，我大概也会难过死。人有七情六欲，既享此乐，当受此苦，这公平得很。”

顾尽欢隔桌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让你开开心心。” 若今生还有苦难，都让我来承受。

商羽沉默一会儿，她点点头，将手中羊肉串塞到顾尽欢口中，两人相视一笑。

她没说的是，那个朋友后来有自残过，商羽去看她，被她手腕的伤痕给吓到了。而那个朋友说，她死过一次，便什么都想通了，让商羽回去安心上班。此后，商羽再去联系她，号码却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