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霍容恺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霍容恺立刻察觉到言辞中的不妥之处:“什么叫大概是?”
丫鬟脸上的喜悦未减分毫:“大夫说了,应该是月份还太浅,因此暂时摸不准脉象,不过夫人现在已经开始害喜了,这事儿不会错的!”
听完丫鬟的解释,霍容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谭羡鱼适时插话:“明天我让人去将杏林堂里的大夫请过来,帮谢姑娘号脉吧。”
老太太的脸上欣慰之情更甚:“还得是你贴心懂事!”
谭羡鱼抿嘴微笑,心里盘算着,好戏即将开场,自己哪能不懂事呢。
第二天一早,谭羡鱼就安排人将杏林堂里的大夫给请进了府里。
“这位是郑大夫,”谭羡鱼介绍道,“在杏林堂专门负责妇女产科。”
郑大夫向老太太行了一礼,胸前杏林堂的徽章熠熠生辉。
老太太顿时笑得满脸皱纹,急忙亲自领着人往里走:“羡鱼,我带郑大夫去就行了,你一大早就起来了,也够辛苦的,回去歇息吧!”
“多谢母亲体谅。”
老太太随意地摆了摆手,领着郑大夫往外走去。
谭羡鱼慢了几步,不料刚出门便被一个小丫鬟给拦住了。
“求……求夫人您救命……”丫鬟看上去十六七岁,长相清秀,身材瘦弱,身上穿着的冬衣似乎比别人的都要单薄一些。
此时她眼中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抱琴走上前问:“你是何人?”
“奴、奴婢是在松寿院理的打扫丫鬟,”那丫鬟畏缩着说,“因为家里的姐姐生病了,却没有钱治病,所以……所以……”
话未说完,那丫鬟又“砰”地一下磕头在地。
“抬起头来。”
那丫鬟身体轻轻一颤,犹豫着抬起了头,但不敢正视谭羡鱼,目光不敢落在她的脸上。
“长得如此标致,人又本分,做粗活真是可惜了,”谭羡鱼惋惜地摇摇头,“抱琴,回去拿二十两银钱过来,给这姑娘送去。”
“是。”
主仆二人直接离去,而那丫鬟仍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一路回到主院里的暖阁,谭羡鱼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看见厅内站着一个身着黑锦衣的修长身影。
即便是冬日,那人穿着也不显得厚重。
谭羡鱼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你来做什么了?”
“我不能来吗?”
那人转身,挑了挑眉。
谭羡鱼微微抬了下手,抱琴立刻转身把房门关紧了。
“侯府这般大,你是怎么找上门的?”她问。
戚霆骁不屑地“嘁”了声:“这侯府算大?只要你在京城里找个角落躲起来,我保证不超过一刻钟就能把你揪出来。”
“真是了不得,”谭羡鱼淡淡回应,“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提到正题,戚霆骁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说你天真你果真就天真,怎么就让人家算计成功了呢?”
被人下了绝子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
他昨晚就想来,但想到谭羡鱼应该还在睡,才强忍着等到今天。
谭羡鱼闻言一愣:“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事,就连将军府的人都还没告诉。
“你调查我?”她有些意外。
戚霆骁恨得牙痒痒:“谭羡鱼,你的机灵都用在我的身上了吗?你要是对别人也能这么机警就好了!”
谭羡鱼避开了他的眼神,说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们这样对你,你还能忍?”
戚霆骁跨前几步,他那高大的身躯几乎将谭羡鱼整个包围,“你跟他离婚,我帮你抄了侯府出气!”
谭羡鱼抿着嘴唇:“我有我的计划,你别插手。”
复仇如果假手于人,还有什么意义。
戚霆骁冷笑了一声,可却没有再争执,退后一步说:“但愿你真有办法。”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已经找了个…民间医生,来帮你调养身体,半个月之后到,到那时候我再来,带着你去见他。”
“江湖郎中?”
谭羡鱼迷惑地抬头看着他,“你该不会恨极了我吧?”
这人是想让她死吗,连这点心思都不遮掩了?
戚霆骁气得牙痒痒:“我恨你?我——”
话说到一半,戚霆骁突然语塞,耳朵尖也怪异地泛红了。
谭羡鱼心中更加疑惑。
“好了,”戚霆骁不自在地咳了声,“我先走了。”
---
另一边,杏林堂来的大夫经过诊断确认,司南枝的脉象确实显示怀孕了。
老太太和霍容恺喜出望外。
“今后还得劳烦您多多照顾了!”
老太太诚恳地说。
郑大夫捋了捋胡须:“这是医者的本分,老太太太客气了。”
司南枝依偎在霍容恺怀中,脸上洋溢着少女独有的娇羞与憧憬,手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腹部,让霍容恺心生波澜。
送走郑大夫后,老太太再次坐在床边,握着司南枝的手:“南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