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听罢,更加忧虑起来:“夫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谭羡鱼淡然道:“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是被发现了那又能怎样,难道她还敢声张出去?”
“……说得也是。”
“但也不能毫无准备,”谭羡鱼环视四周说道,“你让人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收好,免得一会儿让司姑娘给砸了。”
抱琴苦笑:“夫人,您关心的事情还真与众不同。”
嘴上虽这么说,抱琴还是按照吩咐行事,很快屋内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然而,谭羡鱼等了很久,久到霍沅皓来吃饭了,司南枝还未现身。
谭羡鱼不禁感到意外。
看来,这几日的禁足让司南枝学会了忍耐。
“派人去那边留意着,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司南枝不敢张扬,但以她对司南枝的了解,她可不是一个甘愿认栽的人。
侯府后院,恐怕将不再平静。
自从斓小娘有孕,霍容恺便像当初对待司南枝那样,全心全意照顾斓小娘。
至于霍修宇,霍容恺对他的重视程度已大不如前。
而真正成为最后的一根稻草的,却是老夫人。
起初,斓小娘刚怀孕时,老夫人并没有特别在意她,反而对司南枝和霍修宇关怀备至。但随着时间推移,斓小娘肚子日渐隆起,老夫人的那点注意力逐渐被吸引,如同霍容恺一样,开始更加关照斓小娘。
自此,传言司南枝性情大变,将自己锁在院中,连老夫人也避而不见。
转瞬之间,斓小娘临盆在即,身为平妻的司南枝不得不走出院门,以表重视。
数月未见,司南枝仿佛换了个人,不仅身形消瘦,浑身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质,令人感觉很不自在。
“枝枝……”老太太望着她,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司南枝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屈膝行礼,轻声唤道:“姨母。”
老太太心疼得紧,刚想开口安慰几句,房内猛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将老太太的注意力瞬间拉了过去。
“枝枝,这里有我跟羡鱼应付就足够了,要是你觉得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太勉强自己。”
老太太匆匆留下这句关怀的话语,便快步走向产房门外。
谭羡鱼慢了一拍,跟在老太太身后往产房方向走去。经过司南枝身边时,却被她给叫住:“没想到夫人真是手眼通天啊,竟能叫张妈妈也为你效力。”
张妈妈作为老太太的心腹,因为外甥女的关系才帮了司南枝一次。
而谭羡鱼跟张妈妈无亲无故,居然也能指挥得动张妈妈,乃至于让张妈妈同意对她下手……
“司姑娘的手段同样不简单,”谭羡鱼淡然回应,“若非偶然发现,我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不晓得自己遭了暗算。”
“我最后悔的,是当初只给你喝了一碗绝育药,并不是毒酒!”
司南枝咬牙切齿,“如果早些结果了你,或许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真有来生,司姑娘可以试试补救,”谭羡鱼声音清冷,“只是可惜了,这辈子,没有什么后悔药留给司姑娘品尝了。”
说罢,谭羡鱼继续前行。
“哼,你别太沾沾自喜!好戏还在后头呢!”
谭羡鱼步伐未停:“我期待着欣赏司姑娘的手段。”
望着谭羡鱼的背影,司南枝狠狠咬了咬牙,到底是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屋内的惨叫声愈发凄厉,直叫人心惊胆战。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那哭喊声突然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不久,接生婆怀抱婴儿走出,脸上却没有喜悦之情:“姨娘生的是位姑娘。”
听闻此言,老太太与霍容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焦急与期盼瞬间消失殆尽。
“好好照料斓小娘跟小姑娘,”谭羡鱼吩咐道,“婆婆,侯爷,我们回去吧,先让斓小娘好生休养。”
老太太点头,瞥了霍容恺一眼,示意他一同离开。
回到松寿院,坐定后,老太太看向霍容恺,不满地说:“容恺,你看枝枝都成了什么样子,自从解除她的禁足后,你可曾去看望过她一次?”
霍容恺叹了口气:“母亲,她之前做出那种事,却不肯多做解释,我——”
“住口!”老太太脸色一沉,“枝枝是你的表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竟敢怀疑她?!”
“再说,当日司棋和那侍卫一唱一和,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我看,他们之间才有问题呢!”
“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霍容恺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信枝枝,可她竟然连解释都不愿,我实在……”
“你不信任她,还怪她心凉!”老太太瞪了他眼,“无论如何,斓小娘虽怀孕生了孩子,却不是能依靠的,你得好好哄哄枝枝,让枝枝为我们侯府再生个继承人,不就完美了吗?”
霍容恺嘴上应允,心里却另有打算。
破镜难圆,一旦有了裂痕,又怎是轻易能修复的?
他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让谭羡鱼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