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虽有烦恼,但闭着眼睛也能走下去,一切都会有的,哪像现在,一切都得自己盘算,真是疲惫不堪。
霍修宇叹了一口气。
重活一世,竟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真是讽刺。
霍修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眸中忽现灵光。
没错!他是个重生者,这本身就是优势!
雪庐贵族子弟众多,踩在他们肩上,一样可以攀登高峰!
随着冬季的临近,天气一日冷似一日,落叶飘零,万物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那天,霍沅皓好不容易得了几天休假,谭羡鱼不让他再埋头书本,两人便凑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配上炉火里时不时蹦出的“噼里啪啦”声,别提多惬意了。
抱琴和云织在旁边小声说笑着。
正当这时,正屋的门被猛地拉开,张妈立在门口,气还没喘匀就急急说道:“不得了啦!老夫人突然发起了高烧了!”
谭羡鱼一听,心头一紧:“怎么可能?”
张妈快步进了厅堂,焦急地说:“老夫人前些天身体就不太舒服,原以为不过是小感冒,没太在意,哪知吃了几副药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刚刚还发起高烧,我所有法子都试了,热度就是退不下来呀!”
“夫人这里有位医女,能不能麻烦她去看看老夫人呢?”
张妈说得如此紧急,谭羡鱼自然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去请忘忧,自己也跟着披上外衣:“沅皓,你先回家去。”
面对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谭羡鱼作为主母必须到场,而霍沅皓嘛,最好还是别去添乱。
丢下这话,谭羡鱼便随着张妈急匆匆出门了。
赶到时,霍容恺、司南枝已到房内,霍修宇也守在床边。
“父亲,如果需要,孩儿能请宫中的御医前来。”
霍修宇说。
谭羡鱼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眼。
对某些人家而言,找御医或许不是难事,但安远侯府显然不在此列。
连安远侯自己都未必能请得动御医,霍修宇又如何能请?
张妈含泪道:“只怕老夫人熬不到那个时候啊!”
谭羡鱼侧头,给忘忧使了个眼色。
忘忧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面不改色,随即准备施针。
“慢着!”司南枝挡在老夫人面前,眼神满是戒备,“你又是什么人?”
“医女。”
忘忧言简意赅。
但这似乎加重了司南枝的戒心:“你一来便要扎针,我怎知你不是骗子?”
张妈连忙解释:“谢夫人,这位医术高明,是夫人信任的人,请放心!”
忘忧面无波澜地将手中银针递过去:“不信我,你来。”
“老人家身体经不起这样拖,多烧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于我无碍。”
毕竟不是她亲娘。
这时,霍容恺大步走来,神情凝重:“枝枝,别胡闹了!”
司南枝咬咬牙,还是让开了位置:“要是把我姨母治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忘忧并不理会她的威胁,上前弯腰,眨眼间,针已入穴。
虽然退烧不是立竿见影,但老夫人眉头明显舒展开来,看上去不再那般痛苦。
忘忧后退几步,道:“看来暂时似稳住了。”
霍修宇松了一口气:“劳烦父亲让人备车,送我去一趟郡王府。”
谭羡鱼望着霍修宇,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清溪的郡王府……
前世,那里是她让霍修宇首结交的地方。
那时的霍修宇万般不情愿,仿佛被出卖了灵魂,谁曾想这一世,他竟然自己主动往那边靠拢了。
真是有趣的变化。
老太太这会儿可耽误不得,霍容恺也顾不上探究真假,赶紧差人备了车,先把人往那儿送。
其实霍容恺心里并没抱太大希望。
清溪的郡王府传承七代,单脉相传,那郡王世子小小年纪就封了高位,整个郡王府对他,简直是手心的宝,含在口中的糖,生怕有半点闪失。自然,在京城里面的地位也是超然。
万一郡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整个郡王府还不得翻了天。
正因为这样,霍容恺才难以置信,自家小子怎么就跟这位搭上了线。
但霍容恺决定再等等看。
那是专门为皇宫贵族看病的御医啊。
不一会儿,大房二房也闻讯赶来,一进门只见司南枝守在床边,连个郎中的影子都没,当下火冒三丈。
“平时娘最疼你,这紧要关头,老太太病得这么重,你居然连个大夫都不请!”霍大当面就训斥起来。
对于这大哥,霍容恺历来就不服:“修宇去请御医了!估计快回来了!到了这时候还找什么大夫!哪个大夫比得上御医的手艺!”
“御医?”霍二嗤之以鼻,“老三,你以为继承了爵位便了不起?皇宫里的御医是你一句话就能请得来的?”
几兄弟一言不合便争执了起来,好像完全忘了老太太正高烧不退,急需安静。
谭羡鱼按着额头,索性找了地方坐下。
就在这时,霍修宇回来了,在身后